丫鬟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碧月軒的丫鬟們隻說了偷錢的事。”
柳姨娘招呼丫鬟到她麵前,小聲囑咐丫鬟去櫃子裡看看那兩張方子還在不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以後才鬆了口氣。
她也知道,這兩張方子都是閩南那邊寨子裡的偏門藥方,就算是南方的大夫們都沒幾個能看出端倪的,至於京城的大夫,讓他們查去吧。
就算哪天驚動了宮裡的太醫來看,那個時候該死的該廢的也都差不多了。
等到那三個小子一死,她立馬一把火把兩個方子都燒了,死無對證。
至於那二十兩......侯府的日子從前本就拮據,拮據到她連假賬都做不出來,還是靠著私扣楊婉枝生母的嫁妝過活。
她也不敢過得太好,怕被發現端倪,而且這些年來她一直按照方子買各種藥,那些藥在南方價格不高,可是運到北方之後價格翻了幾倍,也是真的費錢。
近兩年日子確實變好了,但是就姨娘的那點月例,她私底下過得還是很節儉,這二十兩還是拿回來吧,雖說蘇若琳那個女人難對付,可是真打了個照麵到底是誰試探誰還不一定呢。
柳姨娘這麼想著,就起身出了門。
等到了碧月軒的時候,楊婉枝正在跟蘇若琳學下棋,說是學,其實兩人也不過就是在下著玩罷了。
隻是第一盤的時候楊婉枝沒接觸過,不熟練,因此很快輸給了蘇若琳,而到了第二盤,蘇若琳已經漸落下風了。
她舉著那枚白棋實在是覺得放到哪裡都不對,好像無論放到哪都是死胡同,怎麼自己連個十三歲的小孩都下不過了?
蘇若琳緊張地後背都冒汗了,而小丫頭正捧著一個紋吸杯,邊嘬著奶茶便看著棋盤,悠然自得。
正在這時,外邊來報說是柳姨娘來領那二十兩了,錢是玲瓏閣丟的。
蘇若琳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快讓柳姨娘進來。”
說罷揉了揉楊婉枝的頭:“今個棋就先下到這,我先去前廳辦些事,待會回來我再教你些彆的。”
楊婉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轉而繼續對著棋盤沉思。
被解了圍,蘇若琳連帶著瞧著柳姨娘都覺得順眼了幾分,似笑非笑道:“這可真是稀客啊,從前柳姨娘那裡一直都是熱鬨得很,怎麼最近仿佛安靜了許多?”
柳姨娘含笑道:“最近四少爺受了些風寒,咳嗽不停,妾身是沒日沒夜地照顧,這才好轉了一些。”
“卻不曾想,因著妾身忙得暈頭撞向,院裡竟遭了小賊,還好被夫人及時發現處理了。”
蘇若琳點頭,吩咐紅燭去取二十兩銀子。
“說來柳姨娘是醫女,有個頭疼腦熱倒是省了找大夫,隻是再忙也要小心自身,這次隻是少了二十兩,往後萬一丟些貴重東西可就不好了。”
突然來的噓寒問暖,令柳姨娘心中警鈴大作,她不動聲色地接過那二十兩銀子,沒瞧出有什麼不對勁。
柳姨娘福了福身:“那妾身便告退了,夫人您繼續忙。”
蘇若琳點了點頭,待柳姨娘走後,綠俏哼了一聲:“吃著夫人的穿著夫人的,還想害夫人,真是心腸歹毒。”
蘇若琳笑著搖頭,這柳姨娘倒是真敢來領錢,還是說想來探探自己的封口?
她回到屋子裡,瞧見楊婉枝還坐在圍棋邊上:“怎麼,在發呆呢?”
一瞅棋盤,卻發現先前自己明明走入死胡同的白子居然反將黑子一軍,不僅把旗盤活了,還把黑子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