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俊義追著楊紈嵐一圈居然也沒打中,最後直接朝前邊的楊紈嵐撲了過去,卻不想還沒撲到人,反倒被一腳踹倒了。
督考收回腳,瞪著摔了個狗吃屎的周俊義:“你乾什麼呢!”
“還有你!”督考又看向躲在他身後朝周俊義吐舌頭的楊紈嵐,“擾亂考場紀律,不想考了嗎!”
“沒有沒有!”楊紈嵐連忙擺手,朝督考作揖,“我們一時玩鬨,知道錯了!”
“玩鬨?”督考皺著眉頭冷哼一聲,又看向周俊義,“你們這是玩鬨?”
督考當然不是傻子,看得出來兩人這明顯是打起來了,然而都知道這些考生寒窗苦讀不容易,挨了一次處分,可能就會影響一生的前途,因此隻要不出太大岔子,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前提是這幫考生肯配合。
周俊義從地上爬了起來,張開口,竟然把自己門牙吐了出來!
他徹底急了,指著楊紈嵐:“他放屁!他他娘......”
周俊義話剛說一半,先前跟他一塊的那幫錦衣少年紛紛上前捂著他的嘴:“閉上嘴吧,你不想考院試了嗎!”
那幫錦衣少年紛紛朝督考點頭哈腰:“沒錯沒錯,我們就是玩鬨了一下,沒有彆的意思。”
督考瞪了周俊義和楊紈嵐一眼:“下不為例!”
說罷離開了。
周俊義還要再發作,他的朋友們附到他耳邊低語了幾聲,他憤恨地瞪了楊紈嵐一眼,被朋友們扶著離開了。
楊紈嵐得意道:“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錢誌遠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最後把他全身都檢查了一遍,“你,你沒事吧?”
“我好得很!”楊紈嵐自豪地看向楊紈楓,“哥你看,我這身手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
當年他們實在餓得難受的時候,也會去後廚偷吃的,最開始被抓到了免不了一頓毒打,再後來他們就漸漸地跑得比兔子還快,快被抓到的時候就上樹鑽洞,後廚就再也抓不到了。
楊紈楓橫了他一眼:“嘴皮子也比從前更厲害了。”
“嘿嘿嘿。”楊紈嵐撓著頭笑道,“名師出高徒嘛。”
遠在侯府的祝賢盛打了個噴嚏,奇怪地望向窗外,六月的天空萬裡無雲,不可能讓人得風寒啊?
“莫名其妙。”
而此時錢誌遠正不安地看著兩兄弟,開口解釋道:“我娘她......”
“打住!”楊紈嵐連忙捂住他的嘴,“用不著,真用不著!”
楊紈楓輕笑:“我們要是真看你的出身,一開始也不會和你做朋友。”
錢誌遠注視著兩兄弟,半晌,低頭笑了:“也是。”
得此友人,此生值了。
儘管經此一事,其他考生看向錢誌遠的目光也變得奇怪起來,但是他見得多了,根本不在乎。
反倒是楊紈楓和楊紈嵐兩兄弟對他的好,讓錢誌遠銘記在心,他必須要考個好成績,才不辜負這兩兄弟。
到了晚上,考生們各自在自己的號舍裡鋪好被褥,月亮高懸在夜空,考場顯得格外寂靜。
錢誌遠去了茅廁,楊紈嵐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過了好一會還沒見到錢誌遠回來,登時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他來到楊紈楓的號舍,見自家兄長也沒睡,小聲道:“哥,誌遠去茅廁半個時辰了,你說他不會掉進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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