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賢盛替他答道:“早著呢,今年剛考上廩生。”
“這樣啊。”陸恒之拍了拍錢誌遠的肩膀,“國喪那三年確實耽誤了不少事,不過兩個月後就是秋闈了,問題不大,繼續努力!”
不是,儒聖先生!我不是因為國喪耽誤才沒考的!我是真考不上啊!
錢誌遠在心裡默默流淚,他隻恨自己太有自知之明,不然如果盲目自信的話,說不定還能配合配合儒聖先生的鼓勵。
倒是祝賢盛冷笑一聲:“他今年夠嗆,三年後再說吧。”
“考不上啊?”陸恒之終於明白了,又反過來安慰祝賢盛,“嗐,沒事,紈楓肯定能考上吧!這不剛拿了個小三元回來。”
祝賢盛看了楊紈楓一眼:“他要是考不上,以後出門彆說是我教出來的。”
楊紈楓後背冒起冷汗:“......是。”
錢誌遠:......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為十二歲就能中舉人而震驚,還是該為兩位先生的理所應當而震驚。
祝賢盛在書頁上落下最後一筆,這才抬起頭:“行了行了,你畫出什麼來了?”
陸恒之神秘一笑,抱著那卷紙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祝賢盛麵前:“把你桌上那堆亂七八糟的玩意都收拾乾淨!”
“咋滴,還給你牛上了?”祝賢盛看見這老小子開始拿喬,真想翻個白眼,“讓我一個瘸子起來收拾東西,你可真好意思!”
但還是把桌上的那些筆硯紙墨都收拾到一邊:“老小子我告訴你,你這神神秘秘的玩意要是不能給我點驚喜,今個就給你打出去。”
“你就瞧好吧你!”陸恒之滿懷自信地將那卷圖紙放在桌上,解開係繩。
事實證明能讓儒聖為之自豪的東西當然是極品,當那張做滿筆記的軍事輿圖在祝賢盛麵前展開的時候,祝賢盛直接驚掉了下巴:“你,你這玩意從哪來的!”
偷竊軍事輿圖可是掉腦袋的罪!
三個小娃子頭低低地垂在書本上麵,恨不得多長八隻耳朵,什麼好東西!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陸恒之滿麵紅光道,“這可是我翻遍了前朝遺書,再根據學生們的來信,自己畫出來的!”
說著,他伸出手指,指向了輿圖裡的一個位置:“你看,依我推斷,那個小寧安王此刻應當在這個位置。”
“刻澤?”祝賢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四日前小寧安王的捷報就傳回京城了,按照傳信速度,前日他就該啟程去打北疆了。”
刻澤乃本朝最北邊的城池,過了刻澤,便是北疆的地界了。
“你看看你,一直閉塞在侯府裡邊,外邊的風吹草動就知道個大概,個中內情是一點不知道吧。”陸恒之指指點點。
“你少在這吹。”祝賢盛瞪了他一眼,“有什麼意外,能讓小寧安王呆在刻澤沒法動彈。”
陸恒之看了三小娃娃一眼,小聲對祝賢盛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啊!”
“!!!”祝賢盛瞪直了眼睛,“你是說新帝斷了小寧安王的糧草?!”
刻澤氣候寒冷,土地也貧瘠得很,單靠城裡種出的糧食,養活城裡人都難,還要靠官家從南方運糧,以及來往糧商,更不可能勻出富裕的糧食供給小寧安王打仗。
祝賢盛冷笑一聲:“新帝這一招可真夠損的。”
這北疆你樂意打就打,不給你糧食,你還不是得灰溜溜地退回來?
若是小寧安王真就灰溜溜地退回京城,那輕則損失臉麵,影響在朝中的地位;重則按照違令處理,倒時候新帝能有一萬個借題發揮的辦法針對小寧安王。
陸恒之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