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桑睨向她,眼神炎涼。“我到是不知,你何時能替我做主了?”
書中提到過,秋菊是皇上派來伺候她的,會說這話到不稀奇,她也並未真的生氣。
但秋菊卻是真的被嚇到了,立刻閉嘴,顫抖著跪在地上。
孟挽桑平日極受聖寵,性子也喜怒無常,往常因一點小事被打罰死的人無數,可她是皇上派來的照顧的,往日公主對她也算得上寬容。
今日她得意忘形,竟然忘記了公主原本性子,立時冷汗淋漓。
“殿下恕罪!”
孟挽桑沒理會跪地的秋菊,徑自望向身側的春花。
春花自然知道孟挽桑說的是誰,恭敬道:“質……”話到一半又咽下,想到昨日公主提醒過,日後他不在是質子,因此立時改口,“他在先前的地方關著。”
孟挽桑點頭,問過一句後又沒了下文,腦海裡的係統乾著急。
【宿主,你在問問謝玉衡的情況。請你認真關心任務對象,千萬不能讓他死了。必要時刻還要給他送溫暖!】
“死不了。”懟完係統,孟挽桑還是問了,“給他看過病了?”
“昨夜就看過了。”春花事無巨細,“請的太醫院的張太醫。並無大礙,隻是受了些風寒,說是身子太過虛弱。”
孟挽桑淡淡應下。
看過,那就代表還活著。
活著就好
“你多帶些傷藥,同我去瞧瞧。”又補充道,“對了,在帶套他能穿的衣裳。”
“是。”
謝玉衡被安排的地方很偏,孟挽桑一踏入門檻,立時捂住了鼻子,春花就跟在她的身後,也察覺出她的不適,到沒有意外。
“此處肮臟殿下稍等片刻,奴婢一個人進去就好。”
孟挽桑到不是受不了,而是驚訝,甚至有點傻眼。她實在想不到這皇宮裡除了冷宮,在她鳳陽閣裡竟然還有這麼窮鄉僻壤的拉垮地方。
孟挽桑抿唇,在沒有一點猶豫的走了進去。
“殿下?”
春花目露驚訝,緊跟而入,往日孟挽桑從未進來過,興致最好時也不過將他牽至門口,將人給她在厭厭離開。
空氣裡陰濕潮冷,泛著死老鼠的黴味。
這屋子背陽,窗戶全部鎖死,沒有一點陽光,整間屋子陰氣沉沉的,很壓抑。在這種地方呆久了不生病才怪,更何況他還是個病號,傷口更加容易感染。
“春花點火。”
黑暗裡,春花利落的將桌案上那盞燃油燈點上,孟挽桑終於將屋子裡的布局瞧清。
屋子不大,布局很簡單。
勉強放下一張簡陋桌椅,一塊床板,床上沒有被褥,床板還是挨著牆放的,牆麵上很潮,長了一片一片黑綠色的黴斑。
隻站兩個人,都顯得壓抑擁擠。
孟挽桑借著火光朝榻邊走近,黑暗中,床板上隱約能瞧出一道伏著的輪廓,還有金屬泛著冷芒。
謝玉衡後背被滾水燙傷,被春花臉朝下的躺著。腳腕上拴著一條鐵鏈,他太瘦了,鐵圈落在腳骨上空蕩蕩的多出一圈,顯得鐵圈很大。
拴住他的鏈子一直垂到地上,一圈一圈的堆積著,末端蔓延到床底下的牆壁上固定。
鏈子不長,僅限他能下床勾到桌案。
冰冷的鐵鏈旁還落著一件華貴的大氅,是昨日孟挽桑身上那件,後來給了他。
“鑰匙給孤。”
鑰匙春花都是貼身保管,放在腰間的荷包裡,鎖鏈的鑰匙不大,很小巧的一把,銀色的。
孟挽桑瞧過後,握入手心。
“衣服和藥放桌上就好,你出去等著吧。”
春花覷向床上昏迷的謝玉衡,有些不放心,但也不敢違背孟挽桑的意願,權衡後點頭。
“是。”
屋門被關上,狹小的空間裡隻剩下她和昏迷的謝玉衡,屋裡少了個人,也隻是稍微寬敞了一點點。
孟挽桑緩步朝他走近,昏暗裡“哢噠”一聲,隨後是硬物重重的落在地上。
是孟挽桑將腳扣解開的聲音,她就著昏暗的光線,打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