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少年何妨(2 / 2)

他不禁想起,這是昨日孟挽桑善心大發,好意賞與他的傷藥。

謝玉衡並沒放起,而是放開了手,玉瓶藥罐掉在地上,不知滾落到了哪處角落。

待洗漱好,孟挽桑便開始盤算。

前日幾她便在這窗邊呆坐了一日,覺著沒事可做實在枯乏苦悶了些,想了想還是道,“替我從藏書閣找些書來,順帶拿些紙硯筆墨回來,動作快些。”

秋菊有些詫異,平日公主最是厭煩這些,每每看著都會睡著,心底奇怪,卻是不敢問她的。

“是。”

等春花領著謝玉衡進來時,孟挽桑已經吃了紅棗桂圓燕窩燉製的熱湯,端坐在桌案上,正臨摹著秋菊順手給她帶來的書籍。

桌案上書簡逐一鋪開,宣紙用一把墨黑的鎮尺壓著,她執筆垂眸,對照著一點點的摘錄著。

身上隻披了一件外袍,裡頭是白色的裸衣,頭發披散腰間,用一條紅色發帶攏住,鬆鬆散散係著並未挽起,垂眸專注認真的抄寫著。

斂下的眉眼平淡,整個人難得的溫和,與平日裡嬌縱跋扈的模樣全然相反。

春花同玉撫進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幅安靜的,歲月靜好的模樣。兩人雙雙愣在原地,隻有謝玉衡這個雙目失明的人,未曾察覺分豪,自顧著往裡多走了幾步。

恰好孟挽桑聽到聲音,將最後一個字寫完,剛放下筆抬頭,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謝玉衡,凝視著他呆愣一瞬。

他身上所著的衣衫仍是昨日那件,隻不過衣服上的汙穢與血跡全部被洗淨,衣衫透著潮濕氣息。

趁著休整這片刻喘息的機會,他在院中的井裡打了水,將身上這身衣衫全部洗淨。

可惜沒有多餘的衣服,未能晾乾,隻是粗粗將水擰巴掉,便又套回了身上。

孟挽桑到不曾想,這寒冬臘月的天氣,外頭還在飄雪,他是怎麼把這一身涼透的掉冰渣的衣衫裹在身上的。

但真正讓孟挽桑愣神的卻並不是他這一身濕衣衫,而是他臉上,手上所裸露的皮膚。

瓷白的肌膚上,此刻紅紫摻半,一塊一塊的遍布在皮膚上。甚至脖頸間也有,一直延伸沒入衣衫領口。

曖昧的氣息濃厚,惹人瞎想。

孟挽桑似乎知道了,早上剛醒來時,春花為何會對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畢竟昨日屋裡就她和謝玉衡兩人,眼下謝玉衡有事這幅模樣,實在是很難不引人遐想。

而落後他幾步的男子,一襲白衣,衣衫輕薄很有仙氣,發絲皆用玉簪挽起,描了眉,溫潤裡帶著一絲陰柔,卻也是極美的。

孟挽桑頭疼的抵了抵額,那便是玉撫了,前日讓她費了好一番精力才哄回去的人,難磨的很,這會又來找她了。

而此刻玉撫的臉上神色古怪,氣憤不甘交織在一起,含蓄注視著她,顯然是找她有事。

孟挽桑哪裡不明白。

他怕是也瞧見謝玉衡這副模樣,誤會了,這才急匆匆的找了,想要同她理論的。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玉撫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殿下昨日睡的可好?”

“尚可。”

孟挽桑回答的不冷不淡,並不大想繼續這個讓人尷尬的話題。

“我就知曉他伺候不好殿下,今日……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