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少年何妨(2 / 2)

往日這個時間點,殿下都會用些點心,今日已經推遲了半盞茶的時間。

孟挽桑望向桌案上還放著的一碗豆飯,這是她的父親孟高明讓人送來的早食。

春花也看到她正盯著豆飯瞧,以為她想吃,畢竟以往皇上送來的豆飯殿下都會用完,在讓秋菊將空碗送回。

“殿下可是要吃豆飯?奴婢替殿下拿去熱熱?”

“不必。”

春花遲疑:“那奴婢去取些糕點。”

“嗯。”

等春花離開,孟挽桑才將桌上放了幾乎一上午,涼透了的豆飯端起,朝謝玉衡走去。

“可是餓了?”孟挽桑不需要他的回答,她的目的很明確,她要謝玉衡將這碗豆飯替她吃下。

因此沒有等他回答,孟挽桑就將手裡的豆飯遞到他的麵前。

“將這碗豆飯吃了,不許剩!”

“是。”謝玉衡伸手來勾的手伸到一半又垂下,“殿下放在地上,奴自己來取便好。”

瓷碗落在毛毯上並未發出多大的聲響,不過孟挽桑故意磕碰了下暖盆,方便他便彆方向。

謝玉衡果然將手放在了地上,一點一點的觸碰過來。

見他歪了方向,手指便要碰上旁側被燒的通紅的暖盆時,孟挽桑才又挪動了碗筷,將碗壁觸碰上他的指尖。

謝玉衡順利拿到碗筷,並未第一時間就吃,而是用指尖將碗口摸了一遍,確認過碗口大小才吃了起來。

孟挽桑便拄著頭,在他身側蹲下,瞧著他吃。

他吃的並不快,甚至稱的上很慢,細嚼慢咽的很是斯文。咀嚼的動作亦很小,動作文雅瞧著倒有些賞心悅目。

他不說話,安靜吃著時瞧著有幾分乖巧。

孟挽桑瞧著謝玉衡吞咽,視線又落回他扁平的腹部。這幾日她都未曾吩咐過春花特意給他準備過什麼吃食,他應該是餓的,卻仍舊吃的不緊不慢。

若是她自己,這番挨餓肚子怕是早就叫個不聽了,可謝玉衡在她屋裡跪了這般久都未曾聽他肚子響過,到也神奇。

孟挽桑便如此蹲在他身側靜靜瞧著,手無意識的撓著手臂,脖頸。

春花端著吃食進來時,便瞧見孟挽桑蹲在謝玉衡身側,袖口滑落在臂彎,露出一截白哲的手臂,上頭落著一道道細長的紅印。

“殿下!”春花心下一驚,拿著裝著糕點到食盒快步跑向她,“殿下可是又癢了?千萬彆撓,萬一撓破了皮落下疤痕該如何是好。殿下再忍忍,奴婢這就給您上藥!”

孟挽桑到是沒有這番大的反應,起身坐回窗邊,瞧著她忙活著在屋中給她找藥膏。

中途還有閒心吩咐一句謝玉衡:“你也起來吧。”

正巧春花剛把上藥給找到,進她身前,未等她把藥瓶打開,便出了岔子。

謝玉衡突然倒下,連帶他身旁的火盆也被殃及,炭火半翻落在地上,將白色的毛毯都燙焦了一片。

他身上也落了火星,將白色的衣擺燒出了焦黑的洞來。

春花亦被嚇了一跳,尖叫著,手裡的藥瓶應聲落在地上。藥膏撒出來一點,落在地上,藥瓶很快被她拾起,跪伏在孟挽桑腳邊。

頭磕在地上,手心緊緊握著藥瓶,顫抖著。

“殿下責罰!”

她害怕極了。

往日出這等叉子的奴仆,早就被殿下拖出去杖斃了,她不是皇上親自賞賜的。近來殿下對她還算重用,但往裡對她卻並不親厚。

眼下出了這樣大的岔子,怕是離死也不遠了。

“春花起來!去將謝玉衡扶起,在替他在找幾身換洗的衣裳來。”

春花本來都準備好了同謝玉衡一起被刺死的準備,被嚇得神誌恍惚,聽到孟挽桑開口一時間反應不急。

“還不快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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