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夢摘星(2 / 2)

“殿下身上還有傷,不能奔波。好不容易傷口才止住血,要是在震開可如何是好。而且地牢陰寒,夜裡更加,不如等到明天……”

孟挽桑搖頭想都沒想就拒絕。

“不行,要是等到明日就來不及了。”

*

謝玉衡並未走遠,就在屋外候著。

他身上的衣衫未換,仍舊是白日裡遇到刺客的那一件,已經殘破,甚至身上滿是斑駁血跡。

有他的,有刺客的……

還有孟挽桑的。

謝玉衡下意識的伸手,掌心附上心口。

他還記得,白日孟挽桑爬服在他的肩上,溫熱的血滴順著刀刃滾落,一滴一滴,不斷的滴在他的後背。

不偏不倚,正正巧在他後背貼近心臟的那片地方。

鮮血浸濕衣料留下的溫熱,仿佛滲透了衣衫,一直燒上他的皮膚,直至心臟。

房間內,春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

相比他心底的異樣,孟挽桑的轉變,顯得更加的古怪,讓人生疑。

謝玉衡恰巧碰到胸口處藏放起來的玉瓶,這是孟挽桑給他的,還未來的極扔。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將右手食指放在鼻尖輕嗅。

他的食指未曾擦拭,指尖還留存著一點點白色的藥膏,上麵還染上了少許血跡。

殘存的藥香,很清淺的味道,混著血腥味,和一點淡淡的味道,像是梅花的香氣,應該是她白日同宋翰墨賞梅時沾染上的。

屋中的說話的聲音漸漸平息,謝玉衡將指放下,用帕子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方才緩步離開。

“身上這麼重的傷,為何一定要去牢獄呢?”

他將染上血漬的帕子一點點折好,剛才這遠門停下,眼前仍舊不能視物,他卻還是回了頭,略偏著腦袋,輕輕呢喃。

“你如今,到底在想些什麼,又在謀算些什麼?”

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他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我身上,竟然會有讓你看的上的東西嗎?”

低低笑聲,隨著欣長的身影徹底消失。

沒多久,那扇緊閉的房門就被拉開,春花匆匆自裡頭出來。

春花本想將孟挽桑交代她的事,同謝玉衡都交代清楚在準備馬車的,隻是未曾在耳房裡瞧見他,就隻能作罷。

先行離開,先替孟挽桑準備馬車。

這事本就準備的倉促,春花已經儘力在這短時間內,將都有都做到最好,但相比往常,馬車還是顯得很是簡陋。

但她取了毛毯鋪著,為了讓孟挽桑坐著的舒服些,還放了座墊,和一個暖盆,不過茶水點心未來的及準備。

孟挽桑對這些倒沒什麼要求,對著環境還算滿意,捧著手爐窩著。

春花親自駕的馬車,又擔心路上太過顛簸,會將她的傷口震開,因此馬車駕的並不快,卻很穩。

即便如此,孟挽桑身上的傷口還是很痛,額上被痛的都是汗水,連背上也有,將裡衣都染潮了。

馬車裡的燥熱,讓她更加難受。

孟挽桑便將暖盆給熄了,閉目依靠在車壁上。

厚重的車簾被震的掀開一個小口子,恰好同一輛黑色的馬車擦肩而過。

“殿下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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