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個活人,受這傷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出聲。
大理寺的人查看過他的唇舌,舌頭還在,未曾被人拔掉,如此到真是古怪了。
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悄無聲息的在牢籠裡取他人信命,又用了何種方法,能讓大理寺的人好不察覺的情況下,全身而退。
實在太恐怖了些。
孟挽桑若有所思的上前。
“殿下!”
春花緊張的喚著。
“無礙,我就看看。”
她將那件破爛的衣領拉開,脖頸上的那道傷太明顯,血汙也太多,膚色都被遮掩了起來。
血腥味太過衝鼻,她忍著反胃,低低道。
“大人可有帕子和匕首。”
“有!”
大理寺的人連忙將她要的東西呈上,卻仍就不解起意,對她的行為一頭霧水。
孟挽桑逐一接過,將帕子用水打濕,在擦去脖頸上的汙血,可露出來的皮膚卻是呈現黑紫色的。
她將帕子反麵,拿匕首挑開他脖頸上的傷口,血肉卻是有腐爛。
她不禁想到了一個人。
謝玉衡。
那個渾身雪白,通體乾淨透澈,一雙眼眸始終溫柔平靜,不起波瀾,唇畔始終含笑的人。
孟挽桑還想起,白日裡他哄嚇那群閨女時,溫柔含笑的模樣,那口吻像極了玩笑話。
本來以為的玩笑話,眼下看來,到不一定是假的。
或許全是謝玉衡的肺腑之言,比真金白銀還真。
牢房裡很靜,出了這等事,他們大理寺沒有一個擔得起這個罪責,或者說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擔責。
孟挽桑將匕首在帕子上磨蹭乾淨,又同帕子一起遞還給他們。
“孤知曉他們的死同你們無關,隻是人已經死了,總是要有交代。”
一句話,就讓他們幾人全部僵硬在原地,仔細的揣摩她話裡埋藏的意思,沒等他們猜透,孟挽桑就好心的替他們把意思講的很是明白。
“不如勞煩大人將今日種種事情,還有你們審訊出來的消息全部咽入肚中,爛死。”
孟挽桑笑著點了點他們的腹部,轉而望向他們頭頂的官帽,言語和善。
“孤可以保你們無虞。但如若將今日的事透露出半點風聲,那你們便小心自己頭上的烏紗帽吧。”
孟挽桑說的很輕,但在他們聽來,都無比的承重。
事關信命,他們自然知曉這其中的厲害。
況且孟挽桑還是往輕了說的,他們心底明清的很。若是讓聖上知曉,怕是不止頭上的烏紗帽,累及家人亦不是沒可能。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幾人頭上已然大汗淋漓,誠惶誠恐道,“謝殿下出手相救。”
感謝的話他是真心實意的,誰人不曉,他們這永安公主再驕橫不過,眼下幾人隻覺和藹可親。
但這事還有隱患,遲疑的望向那幾具被放下的屍體,那些傷處做不得假。
“隻是這……”
孟挽桑用春花遞來的帕子,將手上沾染的汙漬一點點擦去。
“人是孤殺的,身上的傷也是孤留下的,自然與你們大理寺無關。今日未曾進過賊子,除了孤,在沒請他人進來過。日後誰問起來都可如此說。”
“那陛下那邊問起?”
“一樣。”
他有戰戰兢兢的問,“還有這兩具屍體?”
接連兩個問題,孟挽桑也有些厭煩了。
“連夜扔去亂葬崗,處理乾淨些,莫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