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暗罵了句,果然是怪物,哪懂什麼人的喜怒哀樂。
謝玉衡察覺他的視線沒什麼反應,指尖緩緩摸上懷裡藏起的匕首。
“昨日的刺殺是她安排的?”
“不是,是殿下派來的。”
謝玉衡興趣淡了些。
“是他啊!他還真是急不可耐呢!”
“對了。我差點就忘了告訴你了。今日你的命也留下吧!”
黑衣人也感覺出謝玉衡是認真的,心底生出了懼怕,極力的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同謝玉衡拋出不殺自己的籌碼。
“你身體上還有毒,你不能殺我!”
可惜一切不過是徒勞,黑衣人沒想到謝玉衡出手如此果決,乾脆利落。
刀口沒入胸口。
謝玉衡殺的何止是他,將他這個唯一送藥的殺死,一同抹除的還有他自己的性命。
“瘋子。”
口中鮮血上湧,謝玉衡永遠也看不到他眼底是恐懼同憎恨。
“沒關係。權衡利弊,因為我更想要你死!”
耳畔的嗓音很低,漸漸變得朦朧。
“日後,我都不需要解藥了。”
謝玉衡半垂著頭,似乎感覺到他的不解,唇畔多了淡淡的笑意。
感受到他的氣息漸漸淡去。
卻仍舊彎著唇,對著他的屍體,一點點的給他解釋。
“她太聰明了。”頓了頓,“你會被她發現的。”
手中那顆黑色的藥丸被他一點點攆碎,參雜著一點血漬。
天上也慢慢開始飄起了飛雪。
“下雪了呢!”
他伸出手來接雪花,感受著掌心消失的涼意。
“該回去了。”
他蹲下身,彎腰在他胸口摸索了一番,拾起一瓶黑色的罐子。將塞口取出,對著他身上全部潑灑。
耳畔是“滋滋——”的聲音。
他他連帶那支黑色瓶子一起扔掉,隻是走出幾步又反悔,似想起了什麼。
那隻黏噠噠落在地上的鸚鵡,被他撿起,又扔在了一顆梅樹下,鮮豔的羽毛被染成紅色,而它頭頂的紅羽卻不知所蹤。
“聽說鳥兒最喜歡在枝椏上棲息。”
“我將你永遠埋在樹下,有樹枝陪伴,你定然也很開心吧!”
謝玉衡回院子時,孟挽桑還未醒,春花也還沒回來。
一切同他離開時一般無二。
隻有窗外的飄雪大了些,風將窗戶吹開,灌進來的飄雪全部落在她的發間,染潮了發絲。
謝玉衡探身,將軟塌邊上的窗戶拉上。
鼻尖挨著她的發絲,聞到潮濕裡隱藏著她發間的香氣,便又湊近了些,想要聞得更仔細。
直到鼻尖挨上一絲頭發,這才直起身子。
俊秀的眉皺起。
除了孟挽桑發間的馨香,他還聞到了血腥味,那是他身上的。
他突然想起來。
孟挽桑似乎很討厭血腥味,討厭到反胃,甚至嘔吐。
他想起了,孟挽桑昨日的模樣,便又轉身出去了。
等他再回來時,謝玉衡已經換了一聲衣裳,手上留存的血跡也被洗的乾乾淨淨,連帶指甲縫裡都一點不剩。
身上的衣服全部用熏香熏過。
除了香,再聞不出其它的。
方才走至香爐便,手中冷掉的茶盞傾斜而下,將裡麵的仍舊燃著的香澆滅。
又過了一刻鐘,躺在榻上的孟挽桑方才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瞧見了守在身側的謝玉衡。
“你站一直站在這?”見他不答,孟挽桑也皺起了眉,“你一直站著做什麼?”
“春花呢?”
“不知,應是出去了。”
將屋子裡掃視了一圈,確實沒見到春花,但也發現屋子裡的窗戶全部緊閉著,難怪身上也如此燥熱。
側身去看,連帶邊上她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