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孟挽桑覺的,孟越澤是一個很會教人學習的人。
一麵她又寬慰自己。
孟越澤今日不來,恰好能方便自己行事。
不用擔心等會兒會被孟越澤抓包,自己可以安心的帶著謝玉衡和祝子昂一起出去為非作歹了。
孟挽桑露出會心一笑。
今日月光不是很好,陰雲籠罩下天色都是黑蒙蒙的。
月黑風高,到時適合套麻袋。
祝子昂從未老實過這麼多日,早就手癢了,立馬表示直到劉苟的住所在哪,可以帶她們去。
一路上祝子昂都很是興奮,可惜幾人落了空,劉苟的院子一片空寂,始終沒逮著人。
最終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
孟挽桑將屋中點上蠟燭。
燭火照出暖黃的光,孟挽桑突然想到昨日夢中所見所聞,她亦用指尖撥弄了下蠟燭的燈芯。
隻輕輕一下,並沒有燒灼到指腹。
“謝玉衡,你喜歡蠟燭嗎?”
燭火被她撥弄的輕晃了幾下,暖黃的燭芯穩住,光照在他的麵上。
那張蒼白的臉,仿佛都渡上一點血色。
孟挽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剛打算轉身,謝玉衡便點頭答複她的問題。
“喜歡的。”
見謝玉衡願意開口,叫孟挽桑有些意外,也想借此機會多問些東西。
“你為什麼喜歡蠟燭?”
“因為它很溫暖啊。”
還因為在那一方漆黑狹隘的空間裡,它是唯一可以被他觸碰到的,能夠攝取到溫暖的東西。
在壓抑黑暗的空間裡,即便它微弱到不值一提,但那一點燈火已然足夠吸引人了。
它也是黑暗中唯一的一點光亮,能夠落在他身上,能夠叫他迷迷糊糊看的見,感受的到的東西。
他能讓他漆黑無度的世界天上一點亮,等蠟燭熄滅時,來判斷過去多久。
這些他都沒有告訴殿下。
殿下始終都認為他同她一樣是高貴的謝國太子,可真正正的他卻是肮臟、惡劣、醜陋的,這樣的謝玉衡殿下從未知曉。
現在他越來越不想那個真是的自己暴露在殿下的麵前了。
他要將那個最真實的自己掩藏好,隻當那個光鮮亮麗的謝國太子,不讓殿下厭惡才行。
“殿下不喜歡蠟燭嗎?”
孟挽桑想了想,自己應該算不得喜歡,但也不是不喜,便想隨口答著。
“還算喜歡的。”
“原來殿下也喜歡啊!”
謝玉衡卻有些開心,眉眼彎起。
“殿下因何喜歡呢?”
“喜歡就是喜歡啊,喜歡一樣東西是不需要緣由的,同厭惡一樣。”
謝玉衡彎起的嘴角漸漸落下,諾有所思的點頭。
“殿下的課業可都摘抄完了?”
孟挽桑愣住。
今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就是昨日夜裡那個夢,都叫她到現在還沒能消化完。
早就講早上曠課,林夫子罰她抄課業的事忘的一乾二淨,經謝玉衡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半點沒寫。
“不若我替殿下抄吧。”他輕淺笑著,道出了自己如此做法的真實目的,“殿下先教我寫上一遍如何?”
他神色溫和,看不出什麼心眼。
“我不識字,也不會寫。”
孟挽桑沒想到謝玉衡會替自己攔下這活,想他傍晚握著枝椏練劍的手。又想到昨日夢裡,女子劃過他的手腕,如此狠絕冷冽。
她突然想到。
謝玉衡寫字時,手會痛嗎?
孟挽桑搖著頭,悶悶的道:“不用了,就算不寫林夫子也不會將我如何的。”
謝玉衡藏在衣擺下的手摩挲著,眼底帶著淡淡的落寞。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