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謝玉衡是最喜歡自己給他抹藥的，隻是今日的興致卻不是怎麼高，開口就拒絕了。
“今日太陽不大就先不塗了，剩下的藥殿下先收著吧。”
孟挽桑將藥瓶放下，但也沒有放過他，既然他不想說，但自己也不能當作不知道，她不想在同謝玉衡打啞謎了。
直白明了的問道：“謝玉衡你受傷了吧。想瞞著我嗎？”
謝玉衡終於順從的朝她坐近了些。
“殿下還是聞到了嗎？”
孟挽桑：“傷哪了？”
這次謝玉衡倒是沒有隱瞞，“腹部。”
他的腹部看不出血跡，和傷口，應該是被他處理過了。
“明日……”
沒等孟挽桑將話說完，謝玉衡就笑著道：“都是小傷，傷口無礙的。我都處理過了。明日我可以的，殿下不用擔心。”
孟挽桑將指尖取出的要搞搓開，這才一點點的塗抹到他的臉上。
“謝玉衡在過幾日就是十五了，到時我帶你看月亮。”
謝玉衡的臉上多了些真真實實的笑意。
“好。”
謝玉衡的臉上已經塗了一層藥膏，看著有些滑稽，眼下的他似乎也黑了一些，臉上還多了紅斑，樣子有些難看，眼下塗著藥膏還有些滑稽。
孟挽桑卻不覺得難看，以前的謝玉衡太過蒼白，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眼下雖然黑了些多了紅斑，但孟挽桑還是覺得他是好看的。
她將指尖傷殘留的藥膏用帕子擦了擦，才端起桌上的那碗還是溫熱的粥，怕他不肯喝，直接遞到了他的唇邊，頗有一種不容拒絕的架勢。
“將粥吃了吧。你身上有傷，要將身子養好一點。隻有吃飽了，傷口才能恢複快些。”
事實上，孟挽桑的話也不容謝玉衡拒絕。
*
第二日謝玉衡出去迎戰，是孟挽桑親自目送他離開的。
誰也沒想到，謝玉衡出了意外。
那日他是騎著高頭大馬，在孟挽桑的視線離目送著離開的隻是回來的時候卻是不省人事，被人一路拖拽著回來的。
軍醫看過隻是搖頭。
“謝將軍身上的傷太多。這次凶多吉少，一切全看天意吧。”
“知道了，你下去吧。”
孟挽桑的語氣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也不見多少悲傷，那軍醫歎氣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不醒人事的人，拿著藥箱匆匆出去了。
他也沒時間感歎，還有其它的人，需要治療。
孟挽桑看著謝玉衡緊閉的雙目，在他身旁坐下。
因為查看傷口，謝玉衡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拔掉，他身體上的皮膚因為照不到太陽很蒼白，也每張紅斑，隻是布滿了傷口，沒有一處好皮肉。
孟挽桑現在才發現，前幾日他傷在腹部的傷口並不是什麼小傷，傷口也沒怎麼仔細處理，隻是粗粗的包紮了一下，此戰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而腹部的傷口，因為沒有上藥和妥善處理，這會已經因為發炎變得一片血肉模糊。
相對比較，他那張長著紅斑的臉，已經好太多了。
如今想來謝玉衡每次回來，臉上都沒有受過傷，且都表現的很平靜，看不出一點疼痛的神色，是怕她擔心嗎？
不過有事他似乎也會朝自己撒嬌，說他臉疼，但每次都是玩笑的口吻，從未同她講過身上受的傷。
孟挽桑又覺得有些好笑，心底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