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衡沉默了一會,將手中的梳子放下。
“殿下可否同我講講它的樣子?”
孟挽桑描述著一年前,秋菊給她所梳發髻的模樣。
“它分成兩股,模樣就像鳥兒展翅欲要飛的樣子。髻發偏上的地方可簪流蘇發飾。”
謝玉衡應該是沒有梳過的,隻是他的手還算巧,瞧著模樣倒是有幾分想象。
中途也拆了又梳的循環往複過幾遍,但好在最終的樣子到還算看的過去。
孟挽桑將謝玉衡簪上的流蘇發飾扶正,又拿起一直細小的毫筆,沾了顏色在眉心細細畫了個花鈿。
謝玉衡就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側,孟挽桑便通過鏡子抽空瞄一眼他。
“還記得書院的時候我同你說過的話嗎?很快你就會自由了。”
“殿下今日為何又要提起這件事?”
孟挽桑沒想道謝玉衡這麼明銳,立馬改口道:“突然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想叫你活的更子在些,是我話多了。”
“謝玉衡以後莫要在妄自菲薄了。你不是池中之物,這孟國終究太小了。日後有機會,希望你能好好看看太平盛世,做一個勤政愛民的人。若是殘爆不仁,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殿下為何要這麼說?”
孟挽桑垂眸,隻是笑著道:“隻是怕你不回來了。”她嚴肅了聲音,“謝玉衡你要記住,一定要將蘇念煙保護好了。之後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這樣你才能活下去。”
“殿下放心,我會活著的。”
孟挽桑望著鏡子裡,那雙落在她身上的銀灰色眼眸,清淺的笑著道:“好。”
“謝玉衡時間差不多了。蘇念煙因該在外麵等你了,路上小心,還有記住我的話。”
“殿下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或許是死的人太多了。”她起身道,“謝玉衡換好衣服快去吧。”
孟挽桑帶著謝玉衡去換衣服,等他將衣服全部穿好,孟挽桑才將劍遞給他。
這把劍很輕,是早前在書院的時候,她專門找人給謝玉衡特意鑄造出來的,劍身輕一些,刀刃卻更加鋒利,謝玉衡握著使起來也能輕鬆些。
待他接過,孟挽桑一路將他送道門口。
“一路小心。”
月光下謝玉衡的臉上多了些笑意,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孟挽桑才收回視線,將房們關上。
“係統,我的死法可以自己選擇嗎?”
【不行,必須按照原著中被謝玉衡一劍刺死。宿主放心,一切還在按照原有軌跡進行。】
一切真的還在按照原著軌跡嗎?
可是謝玉衡已經被她支開去了,眼下應該寸步不離的跟在蘇念煙的身邊呢。
孟挽桑沒睡,幾乎是獨自一人乾坐了一晚上。等天明的時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孟挽桑配了一把匕首藏在腰際,屋外還有幾名禁軍等著她出來。
孟挽桑緩步朝他們走近,嗓音不大,卻很是有力量。
“眾將士聽令!想活命的自行離開。願意的留下,同我誓死守護孟國!”
謝國的士兵來的很快,孟挽桑他們在城門口等的時間並不長,就見到了烏壓壓的一眾人朝著裡行來。
為首的人騎在馬上,被人簇擁著,身著一身黑絲的蟒袍,正是謝國的皇帝,卻叫孟挽桑看的愣住。
“謝玉衡。”
但很快這個答案就被孟挽桑給否決掉了,他和謝玉衡長的很像,隻是他的頭發是黑色的,但謝玉衡的頭發是白色的。
眼前的人將馬勒挺,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永安公主叫的確實是我,不過似乎認錯了人。”
孟挽桑凝視著他:“你很聰明,怎麼確定我一定在這裡。”
眼前騎在馬上同謝玉衡長的很像的男子神色很淡:“謝謝誇獎。你也很厲害。比我想象中的要有勇氣,原本隻是猜測,現在你給我答案了不是嗎。”
“我倒是有些知道,他為什麼會被你給騙住了。你很漂亮,有勇氣,同傳聞裡倒是全然不同。”
孟挽桑輕哼著笑道:“是嗎?謝國的太子不是也和傳聞裡完全不一樣嘛!”
他顯然也聽出了孟挽桑話裡的嘲諷,臉色微微變了些,像身後的人揮手吩咐。
“我們進去,不用留活口。”
隻是一切的轉變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