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蕭儒墨能親自來,全因為他們鑫源的老總跟初臻的霍老爺子的那點交情,才能開了個後門。
這後門雖開了,但真正的決定權,還是在這個蕭儒墨手裡。
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來之前已經打聽清楚了。
這蕭儒墨在初臻的地位還真是不低,雖才三十歲年紀,卻是初臻的霍老爺子三年前親自從彆的公司挖來的。
據說剛去的時候,沒少受到非議。
這麼年輕的一個人,一下子就躍到了運營總監這個位置,確實很難有說服力,難免會被人議論。
不過一張好看的臉,倒是迷倒了不少犯花癡的人。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位蕭總自上任後,很快展現出了他超越常人的各項能力,不管從戰略規劃,還是項目管理,包括財務管理,決策分析,都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無一可指摘之處,連那些老前輩們,都對他讚不絕口。
這樣難得的人才,難怪一向心高氣傲的霍老爺子,會親自去挖牆腳。
另外還有一個小道消息,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說是初臻的霍老爺子跟蕭儒墨的父親,原本是戰友的關係,這才能讓蕭儒墨轉了戰場。
霍老爺子說話算話,確實給了蕭儒墨足夠的拳腳空間,基本不會過問他所決策的事情。
剛剛的那番話,楊正燁聽得出,多少是有些不痛快的。
楊正燁一時還沒想好要怎麼哄了人開心,情急之下便將沈棠依推了出去。
“對了,蕭總,你彆看我們小沈年紀不大,但她可是我們鑫源最優秀的策劃,也是我們雲城大學的高才生,在大學的時候,就參加過不少的比賽,得過不少的獎呢,比如什麼......”
“你是雲城大學的?”蕭儒墨的目光再次投了過來,難得細細地打量起一個女人。
寬大的眼鏡下,那雙眼睛似乎總在躲避著什麼,齊肩的短發自然地垂在鎖骨的位置。
那張臉倒是生得白皙精致,隻可惜架了副不合適的眼鏡,藏住了某些東西。
沈棠依......
這個名字,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是的,蕭總。”理智戰勝了短暫的情緒波動,沈棠依冷靜回道。
在對方對她完全毫無印象的情況下,主動敘舊這種事,會顯得很自作多情。
“很巧。”
“怎麼說?”楊正燁像是抓到了什麼契機,“蕭總也是雲城大學的?”
“是的。”笑容總是那般不深不淺,分辨不出是真是假,“我應該比沈小姐高出很多屆。”
“三屆。”
黑曜石的眼眸一下子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沈棠依很快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多愚蠢,但話已出口,收回來就難了。
好歹單槍匹馬混了這麼多年,多少是長了點本事的,即便心裡發著慌,但還是很好地做到了表情的控製。
她若無其事地一笑,“蕭總在雲城大學的時候,是學生會的主席,又是雲城大學的校草,想不知道很難,而且,有幸目睹過蕭總在新生大會上演講的風采,所以至今還記得,那時候我們大一的學弟和學妹們,對蕭師哥都很欽佩,紛紛拿了蕭師哥做榜樣。”
說完,對上楊正燁好奇的神色,沈棠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差點嗆到了自己。
這種話,她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真沒想到,我們小沈竟然還有幸跟蕭總有這層關係,那就等於是自家人啦。”楊正燁眉開眼笑,“快,小沈,還不敬你的蕭師哥一杯酒,這也算是久彆重逢嘛。”
久彆重逢......
如果從這詞的真正定義上來講,其實是不太恰當的。
她認得蕭儒墨,但他對她,是毫無記憶的。
沈棠依端起酒杯,起身,儘力將唇角的弧度揚得再優美些,“蕭總,我敬您。”
蕭儒墨並沒有馬上回應,右手的食指在桌上點了幾下後才端起了杯子,淺淺地飲了一口。
看起來不情不願的......
人在屋簷下,總得低著頭,沈棠依謹遵楊正燁的叮囑,心平氣和地將杯子裡的白酒一飲而儘了。
烈酒灼喉,苦澀刺鼻,真不懂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愛好這一口。
她已忘了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碰觸酒精這個東西的,有些記憶,不是因為時間太久而模糊,而是因為壓根就不想記住。
很顯然,蕭儒墨並沒有因為所謂的師兄妹關係,而跟他們的距離拉進一步,反而還起到了反作用。
這得“歸功於”她的這位領導,用力過猛了。
楊正燁總將話題往他們的身上引,試圖能喚起蕭儒墨的同校情誼。
可這男人,那不溫不火的樣子,哪裡有被撼動的半點影子。
楊正燁為表誠意,自己喝了個酩酊大醉,最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怎麼叫都不醒。
看來這攤子還是得她收了……
沈棠依尷尬地看向蕭儒墨,“蕭總,不好意思啊,我們楊總喝多了,要不然,我先送他回去?”
蕭儒墨沒說話,還是那樣筆直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