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而行,無意間手背相碰,沈棠依趕緊收緊了手臂,並往旁邊挪了些,避免再次犯同樣的錯誤,與此同時,她下意識地朝著蕭儒墨的手看了一眼。
這一看,才發現他的手背上有道傷痕。
看著像是劃傷的,好在傷口並不深,隻是一道淺淺的口子,但在白皙的手背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她本可以當作沒看見,但嘴巴還是沒控製得住。
“蕭總,你的手,受傷了。”
“嗯。”他隻淡淡地應了一聲,依舊往前走著。
“需要我給您拿個創口貼嗎?”
“不......”他突然收住了話,抬起手背看了看,“好像是需要的。”
“那您等我一下。”沈棠依很快跑開了。
再回來,她的手指間,捏著一張創口貼。
“蕭總,這個給您,貼上吧。”
蕭儒墨抬了抬眼皮,沒說話。
“哦,對,您不方便。”沈棠依又轉向邱凱道,“邱助理,麻煩你了。”
邱凱眼珠子轉了轉,隨後擺手,“不行的,我一個大男人乾不了這種細活的,還是你幫蕭總貼吧。”
沈棠依猶豫了一下,撕開了創口貼。
她將創口貼按緊了些,又細細看了看,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蕭總,這創口貼是卡通的,看起來有點娘,您......不介意吧?”
邱凱看到自己的領導一下子就笑了。
而且笑得特彆的好看。
發自內心的那種愉悅感。
他總算是知道,他覺得沒意識到的,是什麼事情了。
蕭總對這位沈小姐的態度,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似乎有那麼些......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此時,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於是道,“蕭總,我先去辦公室等你啊。”
說完,不等到蕭儒墨回答,立馬跑開了。
蕭儒墨抬起手,看著手背上顯得很女兒家的創口貼,輕笑道,“是有點......”
話還沒說完,手背上的創口貼直接被撕掉了,然後,聽到她十分自信地說道,“男人嘛,征戰四方,受點小傷在所難免,過於矯情了,反而顯得娘氣了,還是這樣好。”
蕭儒墨的手握成了半拳,擋在了嘴邊,掩蓋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這個女人,當真有意思得很。
“母校的百年校慶,你真不去?”時隔多日,再次提起這個話題,他想聽到的,是她改變了原先的初衷。
“我就不去了。”她頓了頓後才道。
他細細地捕捉著她的神情,很奇怪,隻要提及母校,她的笑容總是帶了些勉強。
“這次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上大學那會兒,我不是忙著學習,就是忙著打工,跟同學,甚至是室友都沒什麼交流,等我大學念完才發現,我好像連一個真正的朋友都沒有交。”
她此時沒什麼表情,眼睫半斂,在眼底壓下兩片陰影,語氣淡得那樣的無所謂。
“所以去了也挺尷尬的,碰到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還不如不去。”
更重要的原因,她這輩子,大概都不會說了。
“如果我讓你陪我一起去呢?”
齊卓說得對,他應該主動些。
可他的主動,並沒有換來她的轉變,這次連討好的笑容都沒有了,放低的語氣像極了請求。
“蕭總,在這件事上,彆為難我,好嗎?”
他薄唇輕抿,定定地看著她,她的目光,難得的沒有閃躲。
最終,他沒有為難她。
有時候她的認真,帶著不可改變的堅定,仿佛築起的堡壘,誰也攻不破。
或許是不忍為難吧,所以選擇了放棄。
會議室裡。
茶香四溢,但氣氛,算不上多熱烈。
楊正燁笑得滿麵春風,要知道這位蕭總,平日可是請都很難請到的。
能駕臨他們一個小公司,這簡直就是他們鑫源莫大的榮譽啊。
能跟初臻合作,日後他們也有可炫耀的本錢了,有一種腰杆子挺直的驕傲感。
他其實一直不敢抱奢望,蕭總會跟他們合作,讓沈棠依去談,也隻是在沒有希望中找那麼一點希望。
可誰知道,結果竟是大喜過望。
近日傳言過於難聽,他深知沈棠依的為人,所以從來不相信,但此刻,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似乎是一種純粹的,單純的東西,被他發覺了。
那就是在他們聊天的短短二十分鐘裡,這位蕭總的目光,落在他們小沈身上的頻率,好像有些高了。
如果隻是單純的欣賞,怕是不會有那般溫柔繾綣的眼神。
作為一個過來人,楊正燁隻是會心地笑了笑。
“蕭總,這茶葉可是我們楊總的寶貝,您喝著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