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沈棠依的耳朵快要被震聾了。
從進飯店包廂到現在,這條兒時的小尾巴就一直在她的耳邊叫囂。
“這裡不是挺好的嘛,又大又寬敞,最重要的是,私密性還很高,我們可以安安心心的在這裡吃飯,多好啊。”沈棠依重複著解釋。
“好什麼好!一點都不好!我不要在這裡吃飯,我要去你家!”
看著周南哲氣呼呼的樣子,沈棠依哭笑不得,“下次,下次好不好?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去我家,我親自下廚,給你做好吃的。”
“不行!我就要現在!”周南哲氣得不想理人了。
“改天吧,行不行?”像哄著自家的小弟弟,沈棠依難得的溫柔,“那房子我也是剛買不久,裡麵日常生活用品都沒有備,怎麼給你做嘛。”
“那我們現在就去買,買完然後一起回家。”
“現在?”
“對啊,就現在。”
......
沈棠依都快要被周南哲拽起來了,“走吧,棠棠,今天是我們久彆重逢的日子耶,應該有屬於我們的方式慶賀啊,誰要在這鬼地方啊,這裡有什麼好的啊。”
服務員剛好進來,聽到這話,臉都要綠了,但又不好動氣,一臉不高興地出去了。
沈棠依被攪得腦袋都大了,這小子,還是跟從前一樣胡攪蠻纏啊。
“這怎麼叫鬼地方呢,這可是蕭......”
這可是蕭總親自挑選並訂下的,在雲城算得上數一數二的飯店,到你嘴裡就成鬼地方了,要是讓蕭總聽到了,不知道會不會收拾你啊。
想起蕭儒墨,就想到白天那張欠了百八十萬的臉,看起來有些滲人啊。
她向來吃軟不吃硬,這回,她吃硬了。
她依了蕭儒墨的要求,將吃飯的地點改為了這裡。
權且就當蕭總是她的財神爺,所以她才會聽命行事吧。
有些心思,她還真不想承認。
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沈棠依以為服務員又進來了,所以沒有回頭看。
當感覺到身後的壓迫感時,她才回了頭。
這一回頭,直接愣住了。
他怎麼來了!
“蕭總?”對於蕭儒墨的大駕光臨,周南哲也是十分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我讓助理特地訂的包廂。”
瞧!意思多明顯。
這是我訂的,所以我能來。
沈棠依真想偷偷鄙視一下,白天的時候,是哪位仁兄說不會打擾他們敘舊的......
“你訂的?”周南哲看了看沈棠依,又看了看蕭儒墨,“我跟棠棠吃飯,怎麼是蕭總你訂包廂?”
“沈小姐是我的合作夥伴,你是我們初臻的代言人,二位都跟初臻有密切的關係,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才訂下了這個包廂。”蕭儒墨拉開椅子,在沈棠依的左邊坐了下來,“再者,周南哲先生初來雲城,我應當儘一儘這地主之誼。”
沈棠依吸了吸鼻子,餘光瞟了一眼自說自話的人。
試問有誰,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來儘地主之誼的?
也就蕭總您了吧。
也許是年少氣盛不怕虎吧,周南哲似乎一點都不怕蕭儒墨,昂著驕傲的小頭顱就道,“蕭總,這是我跟棠棠的私人聚會耶,你在這裡,好像不太方便吧?”
蕭儒墨沒有回答周南哲的話,隻將目光投向了沈棠依,“沈小姐,你覺得,方便嗎?”
沈棠依抬眸,沉默地對峙,彼此眼神短暫地交流,倏地收回後,僵硬地點了點頭,“方便。”
“棠棠!”周南哲以較高的語調,宣示著心中的不滿。
“那個什麼,小尾巴,哦不,南哲啊。”沈棠依很好地詮釋著什麼叫左右為難,“難得蕭總百忙之中能抽空來跟我們一起吃飯,這是我們的榮幸。”
周南哲一聽,更不依了,“棠棠!你怕他做什麼啊!不就是合作關係嘛,大不了不合作了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這真不像你!”
是啊,她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她不是對蕭儒墨小心翼翼,她是在對命運低頭啊。
當有一天,命運開始慢慢地遏製住你的喉嚨時,你若反抗,便會連那一點點呼吸的縫隙都沒有了。
“周南哲先生果然年少有為,膽識過人。”
蕭儒墨優雅地倒了杯茶水,原以為是要自己喝的,他卻將那杯茶水放到了沈棠依麵前,隨後拿走她的空杯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被晾在一邊的周南哲看著這一幕,眼睛瞪得像銅鈴。
“如果周南哲先生不想合作了,完全可以取消跟我們的合作。”尾音勾著笑意,完全不受某人的憤怒影響,“不過,三倍的違約金,要一分不少的賠償,我不會因為周南哲先生跟沈小姐是相識之人,就會網開一麵。”
周南哲默默地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數字,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三倍違約金啊,三倍啊......
“不過沈小姐若不想合作,按合同,也是需要賠償的,但這筆賠償費,我會算在周南哲先生的賬上。”
“憑什麼!”
“因為周先生是背後的始作俑者,應該承擔所有的責任。”
“你欺負人是不是!”
“有理有據,又有簽訂的合同,談何欺負?”
“蕭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