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也是從這樣一片無望的河麵跳下,她最是知曉窒息是何種滋味。
掙紮、後悔、求生、絕望,到最後對世間一切的無奈與不甘。
江水卷席身上的寒,又哪有內心的絕望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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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平日慣得你們無法無天了!長著腦袋隻知道吃喝玩樂,一點利弊都不會想!”王位上,公冶順侯大發雷霆,底下跪著的,皆是昨日遊舫上之人。
包括慈粼也被傳去了大殿,隻是並未曾同他們一起聽訓治罪。
畢竟出事的是她的“兄長”。
雖說賀玜在西融十年,天齊皇帝不管不問,可到底也是兩國維係關係的協議籌碼。
十年前的天齊並未有如今的強盛,故而當時的天齊為求和,而將十歲皇子送去西融為質。
一去便是十年。
十年間,天齊逐漸昌盛,國庫充盈兵力強盛,近年趨有同西融平起之勢。就在眾人以為天齊皇帝會不惜代價將自己兒子換回來,卻始終不見天齊有任何接人的動靜。
風言愈烈,讓本在西融受苦的少年處境更為艱難,受儘淩辱,終日寄人籬下,卑微如泥。
如今賀玜死在西融,天齊那位說不定找著什麼借口來與西融談交易。
公冶承跪在地上不服氣:“父王怕什麼?我們西融有的是驍勇善戰的兒郎,還用得著怕天齊那群吃軟飯的?!”
這樣危險的話,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當著人天齊公主麵前說出來。
就在眾人將視線看向她時,慈粼內心無奈,公冶承蠢就罷了,偏偏還要她也做一個聽不懂人話的傻子。
她緩緩一跪,聲線放軟,小臉上流露出幾分害怕與懵懂,似是嚇壞了:“景和不懂哥哥怎麼就掉下江中,當時跟在大殿下後麵,一心瞧著風景,待我回頭,兄長就...就...怎麼會這樣?”
她傷心地跪在地上,身形單薄無助,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