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衣衫有些淩亂和肮臟的男人,他正提著一壺酒,站在河岸旁朝著麵前逐漸彙聚的人潮嘶吼。
因為他跟金陵本地明顯有區彆的口音,再加上手舞足蹈的動作,圍觀的民眾在此刻發出了一陣哄笑。
那個男人又仰頭喝了一大口酒,跟著周圍的哄笑也一起大笑起來。
“我很好笑,是吧?”
“我是不是很好笑?”
“大家告訴我,我是不是很好笑啊?”
對於那個男人自嘲的詢問,圍觀人潮裡很快也有好事者連聲附和。
這樣的起哄自然也引得圍觀百姓們再度哄笑起來,街道上也彌漫著歡樂氛圍。
就在陳若飛也以為是哪個醉漢喝多了在撒酒瘋,那個男人卻笑著繼續大吼起來。
“我跟她在一起三了,三年了啊!”
“我在徽州給人做學徒,每個月通過錢莊彙錢給她。”
“她說過的,她從金陵國子監畢業,我們就回徽州老家成親。”
“今年原本是她求學的最後一年,我從徽州悄悄趕過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哈哈,結果驚喜變成驚嚇了。”
“人家跟蘇州來金陵國子監讀書的大少爺私定終生了,哈哈!”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哈哈哈哈哈!”
聽著那個男人的嘶吼和大笑,原本在人群裡哄笑的男人們先後麵麵相覷。
他們逐漸沉默下來,神色開始變得嚴肅或者複雜起來。
可站在周圍的女人們卻依舊對著那個瘋癲的醉漢指指點點。
她們看著那個男人,一個個笑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那個男人舉起酒壺,仰頭喝完酒壺裡最後一口酒,然後繼續朝著麵前人潮繼續笑著大吼起來。
“我祖上三代都是農民,我家在村子裡也很窮。”
“混到我這一輩,也就在鎮上當個學徒,一個月隻有一錢銀子。”
“我不如在座的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