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瓷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三人臉上帶著同樣滿足的笑,沈遷道:“以後會越來越好。”
“一定會的。”
陸久跟宋蘭同時道。
放在半年前,兩人都想不到能有現在的生活,不是指家裡攢的銀錢,而是在村裡的地位,還有可以看得到的,光明的未來。
但是沈遷一步一步都做到了。
在灶上熏了快一年的臘排骨臘香十足,宋蘭又洗得很乾淨,沒有一點其它的味道,跟新鮮水嫩的白蘿卜燉在一起,蘿卜吸收了排骨的鹽味跟臘味,又鮮又香,排骨也鹹淡適中,讓人啃完一塊還想再啃一塊。
高粱酒也很香,陸久跟宋蘭吃著肉,時不時抿一小口。
氣氛很輕鬆。
沈遷因為傷口還沒好全,陸久不讓他左手用力,碗就隻能放在旁邊的凳子上,單手吃東西,有些費力,不過他同樣很開心。
三人吃著聊著,不知不覺外麵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宋蘭起身將旁邊的蠟燭點燃,陸久見她的杯子空了,便打算再給她蓄一點。
結果拿起酒壺,就“咦”了一聲。
“怎麼了?”沈遷問。
宋蘭也看了過來。
陸久沒有說話,將酒壺湊到宋蘭的酒杯前麵,就倒了幾滴酒出來,他又使勁晃了晃酒壺,也隻有一滴酒顫顫巍巍地掉到杯子裡。
“沒有了。”陸久喃喃道。
燭火跟柴火的映照下,陸久臉跟耳垂都染了一層薄紅。
沈遷又趕緊去看宋蘭。
宋蘭眼神清明,拿著蠟燭的手也很穩,道:“我就喝了一開始倒的那半杯。”
所以,在他們聊天吃東西沒注意的時候,陸久將小半壺酒都喝完了。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沈遷看向陸久,柔聲道:“沒有了我們下回再喝。”
“好吧。”陸久舔了舔嘴唇,有些遺憾地應下,放下酒壺,他拿起旁邊的公筷,給宋蘭夾了一大塊排骨,“沒有酒了,娘吃肉吧。”
接著給沈遷也夾了一塊,“相公也吃。”他拿筷子的手很穩。
沈遷有些疑惑,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他想了想問:“阿久記得我們中午吃的什麼嗎?”
“乾茄子跟白菜啊。”陸久馬上反應過來,“你是不是以為我喝醉了?”
他仰頭看著宋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娘,我沒有喝醉,我就是覺得開心。”
“好,娘也覺得開心,”宋蘭道,“阿久要不要再盛點飯?”
陸久搖了搖頭,“不要了,我再吃幾塊蘿卜就好了。”
說完他盛了幾塊蘿卜,端著碗,吃得很是認真。
因為吃得太認真了,沈遷跟宋蘭交換了一個眼神後,母子二人迅速吃完碗裡的東西,在旁邊看著陸久。
陸久吃完蘿卜,見沈遷跟宋蘭已經放下碗筷,便起身收拾東西。
“碗筷我來收拾就行,”宋蘭道,“你們洗漱完早點休息。”
陸久搖頭拒絕,“不行,娘做飯已經很辛苦了。”
收拾好碗筷,洗漱完回到房間,陸久看到出現在屋裡的火盆,愣了愣。
沈遷道:“娘搬過來的。”旁邊還溫著一壺水,陸久若是半夜渴了,起來便能有溫水喝。
陸久走到沈遷前麵,抱著沈遷的腰,“娘真好。”
接著他又在沈遷身上蹭了蹭,小聲嘟囔,“相公也好,我好喜歡相公。”
陸久以前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
沈遷呼吸一滯,隔著衣料,他明顯能感覺到對方砰砰跳動的心臟,還有噴在脖頸間的滾燙呼吸,他啞聲道:“阿久,你喝多了,我們早點休息好不好?”
都說打鬥能讓男性腎上腺素飆升,沈遷因為手受傷,那天從山裡回來後,就一直忍著,現在被自家小夫郎這麼蹭著說話,他覺得再不遠離點,就要忍不住了。
“我沒有喝多。”陸久覺得自己很清醒。
沈遷眼神一瞬間變得幽暗,道:“行,你說的。”
“對,我說的。”陸久仰起脖子,露出修長脆弱的脖頸,以及鎖骨上的那一點黑痣。
回答他的,是沈遷低低的笑聲。
因為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沈遷笑的時候,陸久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沒忍住伸手摸了摸耳朵,好像有些燙。
沈遷將人帶到床邊,道:“那你證明給我看。”
“行。”陸久重重點了下頭,“要怎麼證明。”
沈遷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帶上。
屋裡放著炭盆,溫度比外麵高很多,衣物一件件落下,兩人也不覺得冷,片刻後,床帳落下,屋內隻剩炭火燃燒時發出的畢剝聲,以及隱隱的悶哼聲……
翌日,天光大亮了,陸久才醒來,看到披著外裳,坐在窗前安靜看書的自家相公,想起昨晚自己被哄著做的那些事,臉頰爬上一絲緋紅,吐出三個字,“大騙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