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放心,我母子日後深居淺出,絕不在外多言。”
葵媼拉著毋死向吳廣感謝。
毋死明白吳廣的好意,拍著胸膛保證,不與他人衝突。
吳廣歎了一聲,看向遠方。
他知道,這隻是暴風雨的前奏罷了。
這天下,要開始變了。
如吳廣所料。
秦二世大赦天下,拉攏了一波民心,可緊接著又下令強抓那些自出的亡人補服徭戍之役,使得黔首大怨。
這些人為什麼要跑?
不就是懼怕繁重的徭戍之役嗎?
你哪怕等個一年再讓他們服役,他們也能理解,現在剛回家不久就被抓了起來,誰會高興?留給這些人的隻有滿肚子的後悔。
“這些狗秦人說話果然不能相信,那些出去的人是什麼下場,都看到了吧?吾等在山野逍遙自在,隻有愚人才願意回去做他官府養的牛馬,呸。”
持觀望狀態的亡人盜匪,見到回去的人下場淒慘,全都凜然在心。
秦法與楚地風俗本就有強烈的衝突,楚人對秦國官府一向是不服氣的,常有衝突發生。
官府現在沒了公信力,他們更加不相信朝廷的任何話。
盜賊們占據各地山野水澤,他們沒有襲擊城邑鄉裡的能力,但攔道劫掠,襲擊一些路人還是可以的,給各地的治安造成了極大麻煩。
與此同時,鹹陽頒布下來的新律法比以前更加嚴酷,黔首一不小心犯了律法,就要遭受重懲,動輒罰為刑徒,被抓去當成免費勞力。
赭衣遮路,囹圄成市。
重壓之下,黔首叫苦連天,有血性的人奮起反抗,或被殺戮,或被重懲為奴。
有人棄家而走,寧願舍棄安定的生活,也要遁入山澤之中為盜。
像吳廣所知,他們太康鄉裡就有好幾個人連夜跑了。
若無牽掛,又受得了野外的風餐露宿,逃出官府的統治自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像吳廣、吳衝、阿牛、毋死等人都有父母親眷在家中,他們可以跑,親人怎麼辦?
一群老弱婦孺不可能受得了野外的環境,他們隻能繼續擔驚受怕的活在秦法的統治下。
與此同時,那些懷有反秦之心的昔日六國貴族,趁著這個機會四處勾連,陰結黨羽,暗中積累著力量。
四海之間,萬民懷怨,暗潮湧動。
各地郡守、監禦史傳書鹹陽,向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