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分寸,保證都是內傷,法醫都驗不出來的那種。
聽到葉尋這句嘲諷,宋越氣得差點當場煙氣,誰懂他半夜噩夢不斷,醒來就看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了密室的床上,而葉尋跟惡鬼一樣站在床邊。見著他醒了,就開始變著法子折磨他,強迫灌他自來水,等喝得肚子鼓脹得像個氣球,她就一腳踩上他的肚子,差點當場給他送走。
真死去活來,宋越懷疑自己早就該沒命了,偏偏身體上完好無損,一閉眼一睜眼就是新一輪的折磨。他隻能牙齒打戰地安慰自己都是幻覺,葉尋甚至囂張地捏著他的手機,讓他親自報警。
等孟謹他們來了,宋越仿佛見到了救星,奮力呼救,卻發現他們看他的眼神都是嫌惡。
宋越一下子心涼了,那件事,難道他們怎麼會知道了?就算紙人有問題,可是怎麼就認定是他了,他隻是個無關的租客……
他仰起脖子看見,葉尋牽著那紙人的手交付給警察,像是牽著新娘的手托付終生一般。
“一屍兩命。”葉尋低聲說了一句,也不用再多說,DNA什麼的該做的警方都知道。
因為也是母親,所以即使有怨氣,昨晚抱著舒雅入睡的時候,林繡繡對她很溫柔。
宋越愣住了,他沒想到他害死林繡繡時,她肚子裡已經有了成型的胚胎,還是他的種?可是林繡繡又不止他一個男人。
哪怕是此刻,宋越也並不後悔當年的事,唯一後悔的是一直以來沒有對她的屍體開膛破腹,沒有檢查一下她肚子裡有沒有餘孽。
宋越當年是林繡繡的老師,有自己的家庭,還和她談起了隱秘的師生戀。而趙鐵柱是林繡繡的男友,他用師生戀的秘辛威脅林繡繡和他處對象。有一次他把繡繡帶回家,被父親老趙撞見,又生了彆的心思。
林繡繡不舒服,悄悄找到獸醫老趙看病,卻得知自己懷了孕。她求著老趙偷偷給她打胎,老趙卻給她開了安胎藥,隻因老趙誤以為她懷的是他們趙家的種。
林繡繡找到宋越尋求安慰,宋越隻當她水性楊花,跟了他又跟趙鐵柱戀愛。為了不破壞自己的家庭,他把她囚禁在嶽父某處閒置的住宅地下室裡。對外他散布謠言,她早戀和人私奔,對內,卻讓林繡繡張開雙腿任人欺辱,而他站在門外收費……
林繡繡才看清宋越就是個窩囊的變態,作為上門女婿,把在妻子那邊受到的氣全都化作變態的欲念,發泄到她的身上。
黑燈瞎火的地下室裡,有看著她長大的鄉親認出在身下受欺負的是林繡繡,在門裡答應救她,出了門都默契地隻當沒見過。
孟謹郵件收到的那張名單,都是共犯,其中也包括那個經常被林阿婆家貓撓傷的村長。
不到一個月,林繡繡就枯萎了,她的身體隨著心一起腐爛在暗無天日的地底。
林繡繡被折磨死後,宋越把林繡繡的屍體放進了林阿婆家買的紙人裡,他覺得自己這樣做,就像把女兒還給了她母親一般。
宋越不算這裡的租戶,他是在自己妻子全家死後,離開了一段時間,再次以租戶的身份住了進來。
小隔間裡,聽著葉尋的案件回溯,幾個警察押著宋越冷汗直冒,越聽越看葉尋不對勁,怎麼她這麼清楚?像是頭上長了攝像,全程目睹這一切一樣。
孟謹故意拋出一個問題,想聽聽葉尋的理解:“他殺了人,還敢回來事發地?”
“有些變態總喜歡重回作案現場,欣賞,你懂那種感覺嗎?警官?”
“叫我孟謹就行。”孟謹被葉尋這一看突然有點慌,他怎麼可能懂那種感覺啊?如果他懂了,那很危險。
“不過,他心理素質還是沒那麼強,最近開始一點一點地處理林繡繡的屍體,混在魚飼料裡,喏,那群胖錦鯉,就是這樣喂肥的。”
一個老警察還在疑惑葉尋為什麼遞給他一包魚飼料,他捏著袋子細細地聞,拿出一顆正要放在嘴邊嘗嘗味道,就聽到葉尋這話,差點當場吐出來。
孟謹把那魚飼料裝進證物袋,說來也怪,他們覺得葉尋的話,離譜得很合理,莫名有種電影裡漢尼拔幫助警察分析案情的感覺。
看著宋越心如死灰的表情,加上那個犯罪錄像,葉尋的話很有說服力。
孟謹看向葉尋,情緒有些激動:“所以,那封郵件是你發的?”
其他幾個警察看看葉尋,再看看孟謹:怪不得剛剛孟隊都不說特殊線人的情況呢,這標誌的樣貌確實得藏一藏。
葉尋點點頭:“犯罪心理,略懂一點。”
幾個警察麵麵相覷:查案抓人全包了,你管這叫懂一點?
原以為陪著孟隊回個老家,人在車裡坐,功勞直接砸進來。
……
問完話,孟謹還一臉的震撼。
他回家前,就聽父母在微信裡提到過葉尋。有幾個女明星到了他們這種小村子錄綜藝,有個公主病的女星住在他家,還非要他爸賣蜂蜜,像是供了一尊菩薩,導致他對女星都沒有什麼好感。
然而,萬萬沒想到,恰恰是他討厭的戲子幫著他們找到了一個失蹤人口,隻是失蹤案變成了刑事案件。更詭異的是,她明明破獲大案,卻讓警方不要透露她的任何信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