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玉輕哼,給魏忠賢行禮後就昂著腦袋出了門,守護不利?何止,他還監守自盜!
嗯,好像又有哪裡不對。
看著梁九玉腳步歡快出了門,魏忠賢意味深長打量了一會兒,這才輕柔開口:“先跟雜家說說這段時日京城中發生的事兒吧。”
多爾袞拱手低頭,不急不緩地將這些日子京中的事兒都說了一遍,連梁九玉赴聖上和公主的約,他不放心跟上去都說了。反正京中東廠監視的人詭異,這種情況瞞不過去。
“雜家瞧著,你對九玉那丫頭格外上心些?”魏忠賢喝了口茶輕聲問道。
多爾袞頓了一下,才單膝跪地有點為難道:“是卑職的錯,梁姑娘心性純善,又活潑可愛,是卑職妄念了。”
妄念?為中心啊細細品了品這兩個字,不經意笑了出來,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
“這丫頭投雜家的眼緣,雜家是真心疼她,想要認她當乾女兒的。礙於葉家才遲遲未曾開口,可這丫頭確實純孝,還是心疼雜家,以後她的婚事,雜家定要好好選一選。”
多爾袞心裡冷哼,爺的女人還用得著你?
可他手上做出用力攥緊的樣子,語氣也緊繃了不少,聽著有幾分低沉:“公公說的是,卑職……心裡清楚自己配不上姑娘,以後定多注意些。”
魏忠賢這才叫程子敬將他扶起來:“這話兒是怎麼說的,你乃是錦衣衛的千戶,為人心思縝密,又忠誠老實,雜家瞧著你們倒是挺般配的,若是你真有這個心思,雜家也未必不能成全了你。”
“公公……”多爾袞聞言立馬抬起頭,眼神中有驚喜和不可置信,隨即立馬低下頭去,聲音更緊繃,“一切但憑督主做主,卑職都聽您的安排。”
魏忠賢臉色更舒坦了些,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他笑得更和藹了些:“最近錦衣衛可有什麼大動靜?”
見魏忠賢沒再繼續說,多爾袞心知魏忠賢這是等著自己投誠,並不會輕易將人許給自己。
他隻頓了幾個呼吸的功夫,聲音低了些:“如今錦衣衛中,卑職熟悉的幾個千戶幾乎都被派到了外頭,除了劉三兒,也就卑職還在京城。隻是劉三兒被分到了牢獄裡坐著,卑職……在城內監督五城兵馬司巡視,不得外出。”
葉君羨顯然知道他和劉三兒都是魏忠賢的人,其他的探子都派出去,留兩個人也不許他們隨意走動,至於其他的——
“公公離京四月餘,卑職如今再碰不得核心事體,對錦衣衛內部所知甚少,隻知道葉大人是帶著密旨離的京,密旨與鹽課銀卻並無關聯。”
魏忠賢若有所思,這已經知道的不少了。
密旨嗎?想想被殺掉的人,隻怕還是跟貪官貪得太過有關係。
他對這些並不在意,左右東廠有督查百官之職,錦衣衛越不過他去,怎麼著都會跟他吱聲,也就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隻還有一件事——
“如今大金暗探的事情,錦衣衛調查的如何了?”
多爾袞提了提氣,聲音絲毫沒有波動:“卑職探查到,葉大人得了聖上的吩咐,也不著急抓捕暗探。隻原先沈公公便探得京內有大金貴族,他們隻怕是要把大魚給釣出來。”
“哼,不錯。”魏忠賢輕哼,陛下還是不能全然信他,或者還想著奪了他的權,“東廠這邊的探子,雜家分給你二十個,你想法子安插進錦衣衛裡去,既然這事兒一開始便是雜家在找,還是得有始有終雜家心裡才踏實。”
大金的貴族還是在督主府手裡比較好,如此,因為西太後倒台後,已經不算穩當的局勢才會重新安穩下來。
即便聖上不想要安穩,他手裡的本錢也能更多一些。
“卑職遵命!”多爾袞低垂著頭,鏗鏘有力道。
魏忠賢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九玉剛剛及笄,雜家也不舍得這麼快讓她嫁人,雜家等著你立了功勞,也好給你喜上添喜。”
要讓驢子跑,蘿卜自然不能少:“以後你不忙的時候,倒是可以帶著那丫頭出去走走,她是個愛熱鬨的。”
多爾袞聲音裡多了幾分喜意:“多謝公公!卑職定竭儘全力,儘快將人找出來。”
找出來是不可能的了,人就站在你麵前呢,至於蘿卜……驢子表示,還等什麼以後,他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