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玉眼睛眨都沒眨:“不共戴天,你自己想。”
多爾袞歎了口氣,跌倒在她脖頸兒裡:“你折磨死我算了。”
梁九玉被壓得喘不過氣,恨不能他趕緊去死。
“好了,咱們好好說說話,爺可能過段時日就要走了。”多爾袞無奈的翻身躺下,替梁九玉蓋好被子,連被子一起抱在懷裡。
梁九玉皺眉:“去哪兒?”
“去我早就該去的地方。”多爾袞捏著她的耳垂輕聲道,“我隻是舍不得你,也不放心你。”
梁九玉歪頭,既然剛才都說的那麼明白了,她也不介意更心狠一些。
“可是我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歡你了。”
多爾袞點點頭,也認真看著她:“可你早晚要嫁人,沒人比爺更合適你,以後可以換爺來喜歡你。”
見梁九玉要拒絕,他直接來了個深吻,直到她又氣喘籲籲,自己也緊繃得快要炸掉才鬆開。
“爺不是開玩笑,你總得給爺個機會,即便最後你不喜歡,爺也認了。你就這麼拒絕爺,就像你自己說的,反倒是讓爺放不下。”
梁九玉眼中水光瀲灩,她想了想,點點頭:“行,我給你機會,但是你得保證,以後不能再隨便這樣那樣。”
“哪樣?”多爾袞慵懶地摸著她的臉頰道。
梁九玉啪一巴掌打到他手上:“這樣。”
多爾袞低低笑出聲來:“行,爺答應你,你剛剛答應爺的,也要做到,若是你做不到……爺就把你囚在身邊,讓你哪兒都去不了。”
梁九玉撇了撇嘴,她穿得不是戰亂劇本嗎?怎麼還有人主動要添加狗血劇情呢。
“聽到了嗎?”多爾袞捏著她的下巴問。
梁九玉不甘心地點點頭:“聽到了,放開你的爪子。”
多爾袞從善如流離她遠一點,舉起酒杯:“喝酒。”
兩個人便就著絲竹靡靡,還有是不是不太正常的一些曖-昧動靜,尷尬又複雜地喝了一壺酒。
回去的路上,多爾袞果然說到做到,沒有再對她動手動腳,臨近回去督主府之前,梁九玉這才問:
“你什麼時候要離開啊?”
多爾袞閉著眼睛:“怎麼,你是盼著爺走,還是舍不得?”
當然是盼著你趕緊滾,可梁九玉沒說話,這話怎麼說都不太讓人相信。
“過了年吧,不著急,爺還要等個消息。”多爾袞沒繼續多說,這般回答後,就送梁九玉回到了督主府。
梁九玉白白吃了頓好的,又白白被吃了頓豆腐,她總覺得多爾袞有些不大正常,既然多爾袞不肯多說,她便明裡暗裡跟檀香打探。
檀香無奈:“小姐,奴婢就是管著商鋪的事兒,其他的都是十四爺管著,彆說奴婢不知道,就是知道,沒有命令,奴婢也不敢跟您說啊。”
“那你就沒接到任何新的命令?我就這麼一直住在督主府裡嗎?”梁九玉有些好奇。
雖說背靠魏公公好乘涼,她也不著急,但是她心裡總是不那麼踏實。
“小姐放心,奴婢會一直陪著您的。”檀香見爾雅端著東西進來,沒有多說,隻一句話安慰道。
很快就到了年根兒底下,外地農民軍戰事四起,伊陽和四川相繼被攻破,河南也落入了農民軍手中,保定和山西八百裡告急,宮裡好些人都心中驚惶,隻怕那些泥腿子不日便打進京城裡來。
隻是京城的老百姓並不知道這些事兒,年的氛圍還是越來越重,往日裡便熱鬨,過年就更是熱鬨得出奇。
梁九玉都沒忍住,聽了爾雅和田寶根的形容,帶著他們姐弟倆還有保護他們的太監,一起去外頭趕了廟會,還去紅螺寺求了姻緣。
田寶根兒一個才六歲的孩子,為了不知道多少年以後的媳婦兒,像模像樣給菩薩磕頭,給梁九玉笑得夠嗆。
隻是年到底會過完,就像太平盛世的假象終究會打破一樣。
四川總兵陳江、河南巡撫元默率領重兵,配合保定、河南、山西諸路大軍圍剿農民軍,逼得農民軍一路退敗,渡漢水攻入湖廣,正式隔江進入膠著期。
葉君羨重新被啟用,帶領錦衣衛南下四處支援,無數貪官被牽扯其中,而魏忠賢則負責替葉君羨鎮守後方,來一個殺一個,倒是鎮住了不少心有他思的舊族。
時至崇禎七年三月,各處局勢都安穩了下來,可最讓崇禎帝和葉君羨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四月,山西和山西大旱,農民軍死而複生,自湖廣、漢南返回山西,許多支部隊湊在一起,拚湊成了一支數量叫大明心驚的大軍。
多爾袞便在這時,又一次夜入香閨,跟梁九玉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