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嚴紹庭的黃河長江之論,他本來還是能辯論一番的。
可是,嚴紹庭最後卻也對這番言論有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堵不如疏。
這便是嚴紹庭在這番詭辯之後,給出的一個解決辦法。
有了這句話作為定句,他這番黃河長江之論,便成了無懈可擊的道理。
什麼是貪官?
什麼是良臣?
一切都需要去疏導,若是上位疏導不善,便是長江清水也會泛濫成災。
嚴紹庭這時卻是含蓄的笑著推辭道:“王爺,此論不過是微臣耳聞淺聽而已,可不敢因此左右張閣老南行。”
朱載坖此刻對嚴紹庭的觀感,已經有了改變,甚至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顛倒過來了。
也正是因為這黃河長江之論,讓朱載坖心中生出了一絲為君執掌社稷的覺悟。
此前,他隻當自己是皇帝的一個兒子,是大明的一個親王。
但在這番言論之後,他的視角變成了大明的君主,俯瞰天下萬物,朝堂百官。
張居正卻隻能起身,拱手頷首道:“微臣遵令。”
朱載坖笑著點點頭,伸手示意張居正落座。
聽了一番黃河長江之論後,朱載坖心情大好。
他不由看向嚴紹庭:“明日張師傅便要啟程離京南下,操辦南直隸、浙江兩地增產絲綢行銷海外一事。
說起來,這件事情聽說還是當時嚴閣老提出來的,不知嚴師傅對此,還有何看法?”
朱載坖此刻忽然覺得,或許已經進入裕王府擔任世子侍讀的嚴紹庭,是一個能夠爭取的官員。
至少,嚴嵩和嚴紹庭如何,和今日能說出這番闊論的嚴紹庭,並沒有什麼乾係。
嚴紹庭今日來裕王府,本就是為了要提前在未來的隆慶皇帝麵前刷好感,打好基礎。
此刻見對方詢問起東南的事情。
他也不保留,開口道:“陛下定的一急一緩,乃是正道,張閣老此行定然也是如此照辦。隻是有一件事情,微臣還有些擔心。”
心中有了要招攬嚴紹庭,甚至是借此分化嚴黨的朱載坖,當即麵露好奇。
“嚴師傅儘管說來,此後在這裕王府內,嚴師傅隻管暢所欲言。”
張居正和譚綸聽到此言,心中皆是一緊,臉上更是露出擔憂之色。
裕王秉性優柔,若是被嚴家小子讒言蠱惑,還不知往後的大明會如何。
張居正不由給了譚綸一個眼神。
他馬上就要離京,徐階和高拱都要忙著內閣的事情,裕王身邊算起來就剩譚綸一個人了。
嚴紹庭開口道:“海路安全!這是微臣最為擔心的事情。此番有張閣老南下,東南兩省增產絲綢一事,大抵是能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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