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今日無狀,還請嚴師海涵。”
望著眼前一改今日喊打喊殺,要聲討自己的舉子們。
嚴紹庭眼底閃過幾縷笑意,但臉上卻神色緊繃,顯得頗為為難。
而在人群外的嚴世蕃,卻是猛的眨了眨眼。
他有些不確定的拉著陸繹,低聲詢問道:“這是真的?”
陸繹點點頭:“世伯,放心吧,沒有什麼事,是姐夫做不成的。”
嚴世蕃挪挪嘴。
他看了一眼陸繹。
自己錯付了?
嚴世蕃立馬轉身,但很快又回過身。
不等陸繹開口,嚴世蕃便將插在陸繹腰上的那把鐵尺抽出。
他也不說話,握著鐵尺便原路返回。
而在府門前。
嚴紹庭滿臉為難,遲疑開口:“我……本官……那就不去西苑請辭了?”
“陛下欽點,嚴師為我等今科學子座師,請嚴師受命主考!”
一眾舉子,沉聲開口。
嚴紹庭則是長長一歎。
“如此……”
“本官就隻能厚臉虛坐此位了。”
徐時行、王錫爵等人再拱手:“嚴師實至名歸,才學經緯,學生盼受教。”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
隻能讓嚴紹庭坐穩了明年壬戌科春闈會試考官一職。
甚至,不少人已經想到。
今日過後,必須要將嚴紹庭的經學才學吹捧起來。
既然不能讓嚴紹庭請辭。
那就隻能讓他名聲傳揚出去。
如此,才能顯得他們這些今科考生,是有本事的。
嚴紹庭一陣唏噓感歎。
忽的,他心中一動。
麵朝眾人開口道:“本官在朝,侍奉聖上,無以為報,為國操事,唯有獻身而報。本官雖早於諸位入仕為官,卻無以而授,唯有此條忠告。願明歲春闈之後,能與諸位同在朝堂,報效國家。”
若不是自己因為當初知道嘉靖四十一年春闈之後,一甲三進士同朝為官,同為內閣,而去特意查詢了一番詳細,是不會知道這一科考題的。
隻是記憶有些模糊。
嚴紹庭已經吃不準具體。
時下一言,也隻能算作草草提點。
徐時行、王錫爵等人卻是拱手而拜。
“謝嚴師指點授業。”
嚴紹庭擺擺手,而後說道:“諸位,本官祝願諸位今科會試高中,殿試之上勇奪一甲!”
“謝嚴師!”
嚴府巷前。
沒了鬨事聲討,一眾舉子們,紛紛退散。
隻是,每個人心中都多了各色念頭。
望著舉子們都已離去,嚴紹庭轉身看向呂時中、於業。
他拱手道:“今日勞煩二位上官前來,在下多謝。”
呂時中、於業兩人起身,連連擺手。
嚴紹庭又道:“今科春闈將至,依著陛下旨意,二位上官亦是在列,望二位上官屆時多多指教,斧正在下,助國掄才取仕。”
呂時中、於業二人亦是拱手。
“定當同心勠力,為國取才。”
一番感激之後。
呂時中、於業兩人便也就離去。
裕王府的人,在看清楚嚴府門前局勢後,便早早的就離去了。
於是。
等到人群散去。
門前就隻剩下了嚴家的人。
嚴紹庭站在門口,目光顯得很是悠長。
陸繹這時候也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帶著笑容和崇拜:“還得是我家姐夫,彈指之間,就平息麻煩。”
嚴紹庭卻是臉色凝重。
他看向皇城方向。
“派了人去查一查。”
陸繹臉色一動:“查誰!”
嚴紹庭冷哼:“自是往內閣查一查。”
“我知道了!”
陸繹低呼一聲,然後在嚴紹庭和徐渭的注視下。
他頗為自信的開口。
“是要查徐階那條老狗對不對!”
“今天這件事,定然是這條老狗在背後指使的!”
陸繹臉上洋溢著得意和自信。
嚴紹庭不由失聲發笑。
看向臉上自信滿滿的小舅子,嚴紹庭哭笑不得。
擱小舅子嘴裡,徐階竟然成了條老狗。
嚴紹庭伸手拍在小舅子的腦袋上。
在陸繹茫然的眼神中。
嚴紹庭瞪著眼說道:“怎可如此說當朝內閣輔臣!”
陸繹哦了一聲,然後說道:“那我就在心裡說!徐階是條老狗!”
徐渭在一旁強忍著笑。
嚴紹庭則是冷哼一聲。
“都查一查。”
“尤其是這一次參與春闈的官員。”
雖然平息了今天的亂子,製止了可能爆發的更大的混亂。
但嚴紹庭卻沒有就此真正放鬆下來。
事到如今。
恐怕這一科春闈會試,再不可能那麼簡單了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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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