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弛不再看牌,而是注視三號:“具體是個什麼東西?”
“我為啥要告訴你?”三號甚至把牌都往回收了收,用身體表達對張亦弛的警惕,“二。”
“嗬,怕是在吹牛吧。”張亦弛故意激了一下,“小王。”
“喲,雙王拆開啦?不一起炸我個灰頭土臉氣喘籲籲嗎?”三號完全無視了張亦弛的激將法,反倒把注意真就都放在了打牌上。
張亦弛翻了個白眼。
……
就這麼,兩人打了十幾把,都以三號獲勝告終。
“哈哈,你這牌技不行啊。得虧你是在輪回世界,要擱外麵兒我能贏你萬八千的。”三號贏了頓時神清氣爽,狀態好得不得了。
張亦弛倒是不怎麼在乎輸贏,打牌的時候確實能吸引他的注意,這麼十幾場牌下來,都快一個小時過去了。
打發時間確實很讚。
自己為啥沒想到?
“還打不?”三號混著牌,見張亦弛沒說話,又補充道,“覺得鬥地主沒意思還可以玩彆的,比方說拉火車,彆說幾個小時,要是條件可以,我陪你拉半宿都行。”
“嗬嗬。”張亦弛笑了笑。
“彆光笑啊,五子棋玩不玩,要不然迷宮?我給你畫個迷宮,十分鐘繞出來算你贏……”三號非常起勁,拿出看家本領帶張亦弛擺脫無聊。
“現在確實不怎麼煩躁了。”張亦弛道,“打發打發時間還是挺不錯的。”
三號見張亦弛鬆了口,稍微俯身繼續散牌:“在現實世界,我小時候沒錢去網吧,就和同學打牌賺他們的錢。”
“他們會和你玩?輸過幾次早就對你敬而遠之了吧。”
“你懂不懂什麼叫放長線釣大魚啊,你先輸他幾把不行嗎?等玩大的時候,狠狠盤他……”
“嗬,你這人挺有意思的。”張亦弛雙臂環胸,臉上帶著些笑容。
“也就一般有意思吧。”三號忙活著,“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沒上學了吧?”
張亦弛回道:“畢業出來工作兩年了。”
“挺好的,該是讓叔叔阿姨享享福的了。”三號隨口說著。
“都走了。”原本臉上還帶著絲笑容,但一提起這個,張亦弛還是恢複了平淡。
母親確實是去世了,不過父親不是。張亦弛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同母親離婚了,至此再沒見過。對於張亦弛來說,和去世了沒什麼區彆。而且這樣說也方便,用不著跟彆人解釋家裡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
“沒事兒兄弟。”三號沒覺得冒犯了張亦弛,不動聲色地將話題移到了自己身上,“我和你情況和你差不多。聽我爸說,我媽是生我的時候難產走的。然後呢……我爸去年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我家房子給賣了。當時回去一開門,發現嘿我爸他媽的怎麼還換人了……新房主說,我爸托他們跟我帶個話,說是揣著錢帶新認識的小女友去國外旅遊了,等沒錢了就回來……”
“是個奇葩。”張亦弛心情有得到舒緩。
“確實挺奇葩的。”三號說起這事兒,也沒有任何不開心的樣子,仿佛自己父親瞞著自己把房子賣了,然後帶一個不認識的女人跑去花天酒地是一件無足掛齒的小事,“等離開輪回世界了,還得考慮住哪的問題。”
張亦弛對自己的父親沒有太大的印象,他聽完三號說的話,有些好奇三號和其父親的關係:“你不會不開心嗎?”
“我爸打我記事起就一直乾喪事兒的,再加上還拉扯我,雖然相過幾次親,但都嫌晦氣,沒人瞧得上他。這把年紀了好不容易勾搭上一個不在乎這些的女人,挺好的,讓他玩去吧,開心就好。”三號把牌配好了,“這次輪我地主了啊。”
聽得入迷的張亦弛回過神,點點頭,把自己的牌拿了起來。
本來他不想再玩下去的,把那股子煩躁壓下去就行了。但同三號聊了這麼一段時間,他還是決定再玩玩。
破案,有鬥地主重要嗎?
“行,你地主。那我先了,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