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寧為玉碎(2 / 2)

就在這時,朱弘毅突然打量了沈玥一眼,那目光深邃,似乎要將她穿透。但他並未停留多久,便利落地轉身離去。

趙朗正要跟著離開。

“趙公子,請留步。”

趙朗腳步一頓,袖口在半空劃出道弧度,轉身看了過來。他靜靜頷首,等著下文。

沈玥走到他的麵前,仰起頭直視他的雙眼:“今日我就問你一句話,那小廝可曾隨你參與太後的賀壽宴?”

趙朗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確有此事。”

他沒有說謊的必要,參宴的隨行人員都有名錄在冊,若是沈玥有心去查,也不難發現。

沈玥抿了抿唇,直接開門見山:“趙朗,你可曾做過有愧於我的事?”

趙朗笑道:“玥兒,你不是說隻問一句,這都算兩句了。”

又在岔開話題。從小時候起,每次沈玥問到趙朗不想說的話,他都會用這招來應付。

沈玥卻在這時感到厭煩:“我再問一句,你不想答就算了。賀壽宴上落水的事情與你有關嗎?”

趙朗握著折扇,單手背在身後,麵上露出幾分恰到好處的驚訝與關切:“啊,落水?你沒傷著哪裡吧?”

“當日太後也落水了,為何你的第一反應是我落水?”沈玥挑了挑眉,“我剛剛可沒說是我落水。”

趙朗的表情僵在臉上,目光下垂,一時無言。

沈玥看著他這般模樣,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刻意的疏離、回避的言語、偽裝的體麵……一切早已有跡可循,隻不過是她一直在裝聾作啞罷了。

沈玥記得,兒時他倆因為貪玩,瞞著父母跑去參加花燈會。那夜的煙火燦爛,人群熙熙攘攘,遍地歡聲笑語。兩人玩得累了,肩並著肩坐在路邊的石階上,趙朗盯著一旁小販紮著的糖葫蘆,眼巴巴望了許久。

那時沈玥的父親還沒去參軍,隻是個屠夫;趙朗的父親還不是江南首富,隻是個老做賠本生意的小販。他們家境並不富裕,兩人把口袋翻遍了,湊出來的銅板竟都不夠買一根糖葫蘆。

年幼的趙朗拉著沈玥的袖口,目光灼灼,發誓長大以後一定要不擇任何手段,成為有錢有勢的人。他說隻有這樣,父親才不會早出晚歸不著家,母親才不會日日以淚洗麵,受儘冷眼。

年幼的沈玥拍了拍趙朗的手,似懂非懂,安慰他一家人隻要安安穩穩不分離,永遠幸福就好。

或許從那時起,兩人就已經分道揚鑣。

“哈哈哈哈哈。”沈玥止不住地大笑,眼角笑出了淚花。

真是可笑。

權利與地位當真如此誘人麼?竟能讓曾經那個笑著望向他的少年郎,不知不覺間變了番模樣。

與自己的這一紙婚約,反倒成為了束縛他的枷鎖。難怪此前趙朗提及婚約,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重要的不是朱珞茵本人,而是她身份所帶來的地位。那是趙朗步入仕途的敲門磚。

兵部尚書的女婿,何等的光鮮亮麗啊。

她沒想到僅僅是為了這層身份,趙朗竟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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