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你的念力,祁惟,你能看到。”
緹靖遙鼓勵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祁惟試著用前幾次使用念力的方法。
疼痛拉長了進度,祁惟的下唇在強力的咬合下滲出血,清晰可見凹陷。
沒有用,找不到也看不見。
緹靖遙撫著她單薄的後背,能感受到衣物下滾燙的溫度和繃緊的肌肉。
“回想你如何覺醒念力的,再試著去找。”緹靖遙試圖安撫她。
祁惟躊躇不定,她刻意回避了那天的場景,她不想再從心靈窪地裡再把它挖出來,血淋淋活生生擺在自己眼前,提醒自己的恐懼與懦弱。
“狄安娜……包……”祁惟磕磕顫顫抖出幾個字,整張臉被冷汗清洗過一般。
緹靖遙反應過來,打開手環向狄安娜發起通訊,三言兩語交代了祁惟念力暴動以及她所需要的包。
已經趕到湖邊接水的狄安娜抄起包往回趕,暗惱自己沒想到這茬。
理智節節敗退,痛苦得寸攀升。
蜷縮一團的女孩不得不把記憶剖出,紛亂雜糅的眼瞳、血、烏雲與月、小女孩的哭喊、爆漿的腦袋,還有……
還有那憎人的眼神。
祁惟在生理刺激下流著淚,眼眶通紅,捂著腦袋狠狠砸地,腦袋磕出幾塊血印。
太痛了。
緹靖遙吸了一口氣,緊緊握住祁惟的手,暫時阻止了她無異於自殺的行為。
“祁惟!祁惟!”她湊在祁惟耳邊,壓製著聲音,嘗試喚醒祁惟的理智。
身體在緹靖遙的控製下掙紮許久,在消耗完最後一絲體力後,祁惟停了下來。
隻見她仍保持跪地的姿態,雙手扶地,嗬哧嗬哧地喘著氣。
她找到了。
緹靖遙說能夠看到的念力此刻如同保護罩一樣包裹著她,分出許多透明的根須遊走在全身,最有力的一根直直地插在自己腦中。
祁惟雙手握住主乾,朝外用力地拔,這些根須迅速脫落,向上纏繞著她的手。祁惟不管不顧地亂拽,末端細小的須飄落堆積呈尖錐狀,然後徹底消失。
最粗的主乾開始鬆動,最終被祁惟拔出。
祁惟一頭紮在緹靖遙的肩膀上,全身脫力,昏睡過去。
另一邊狄安娜終於趕來,砸開舒緩劑的口子,掰開祁惟的嘴喂了下去。
狄安娜和緹靖遙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緹靖遙想問些什麼,狄安娜自然也猜到了:“她被注射過異種源,念力暴動很頻繁。”
“你又乾回老本行了?”緹靖遙目露笑意,戲謔道。
狄安娜以為她是指舒緩劑的事,“不是我弄來的,我和她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你以為我和你一樣?”
她之前不過倒賣些軍校禁用品賺學費,說是禁用品隻是相對軍校管理而言,和緹靖遙家裡那些買賣可不一樣。
再說,如果倒賣舒緩劑那也是情有可原,這東西對祁惟這樣的人來說可是必需品。
緹靖遙臉色沉了下來,狄安娜也意識到失言,找補道:“她來的時候就帶著了,而且你應該也能看出來,她是個終改,比菜鳥還菜鳥。”
緹靖遙哼了一聲,一手捂著祁惟的頭靠坐在樹下。
“我試探過她,她明明是終改,卻好像認識寒星和亞伯蘭。”
緹靖遙沒搭理她。
狄安娜拿出醫療包,絮絮叨叨道:“你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隻能說還好你遇到的是我和祁惟,不然少不了吵架。”
她撇嘴繼續說,“我剛剛把祁惟剪下來的頭發埋了,看到岸邊有腳印和車輪印。”
那湖還挺大,岸邊鋪滿細軟的泥和少量碎石,一腳踩下去得印個幾厘米深。
邊說著邊拿出噴霧,抬起祁惟的下巴,見緹靖遙閉目養神,拍了她一下,“幫我撐著點。”
緹靖遙閉眼皺著眉,肩膀輕抬,支起祁惟的腦袋。
“她念力很奇怪,我說不上來。”緹靖遙捏了捏鼻根,回憶祁惟方才暴動的情形。
當覺醒者的念力足夠強大時,能感受到其他覺醒者使用念力產生的波動,波動的強弱根據二者的距離與念力的強大與否變化。而剛剛,緹靖遙看到了祁惟“梳理”念力的動作,卻沒有感受到她的念力波動。
“嗯,她在我麵前使用的時候也是,她說她使用時靠想象模擬爆炸的形態,並且作用到的物體還真的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