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不知從哪練來的廚藝,裹著麵衣的油炸品即便已經冷卻,依舊酥脆噴香。
周末人還暈著呢,嘴巴已經本能地嚼起來了,嘎吱嘎吱幾秒,滿是痛苦的臉上忽然流露出幾分困惑,掙紮著蘇醒過來。
“怎——咳!咳咳!”他努力捋順氣,揉著眼睛看向周圍,“這——怎麼回事?!小桃哥,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噩夢!”
“我夢到我回家……”
周末說到一半,忽然頓住。
他看著烏望:“……哈哥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張著個嘴,震驚得像個看到主播關閉美顏的榜一大哥?”
小桃:“……它被你的突然詐屍嚇到了。”
“……”烏望緩緩將張開的狗嘴閉上,眼神的確是有點被騙感情的榜一大哥的神韻。
幽怨瞅了周末幾眼後,它伸爪將那幾粒剩下的油炸零嘴重新撥棱到麵前,記仇地當麵炫掉。
一臉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哈哥在示什麼威的周末:“??”
周末:“我這周圍怎麼一堆垃圾……我去!這不是扶光的袖扣嗎?怎麼……”
他說著說著就開始往烏望身上瞟。
畢竟整個盒子裡,唯一有膽子乾這種事的人也就隻有哈哥。
然而烏望已經重新趴回去閉目養神了。
很顯然,“袖扣是貴重寶石”以及“扶光也是人,扶光的命也是命”這兩件事,並不在他考慮的範疇內。
“……”周末的表情頓時變得很苦逼,就連噩夢帶來的壓抑心情都被硬生生擠走大半,“……行吧,希望回頭扶光能接受我的解釋……”
原本他還想給小桃說一說自己的夢,現在他又覺得沒啥可說的了。隻簡單解釋了下自己是發覺嘴裡吃的和夢裡夢的畫風迥異,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在幻覺裡:“……所以,咱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玻璃盒外麵,是加百列在抬著我們嗎?盒子能打破嗎?”
他撓了撓好像變得更癢了的後背,目光掃過靠坐在一旁的扶光,不自覺地壓低聲音:“還有,你們說,他這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
小桃的聲音壓得更低:“把你的爪子收回來。你還想叫醒他?他昏迷不是剛好嗎?我們一會設法出去,跟他分開行動。也不用再擔心他到底是人是怪——”
安靜靠坐的扶光“恰是時候”地動了起來。
他淺色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茫然的神色令他多了幾分脆弱感:“這是……怎麼了?我們怎麼在這裡?”
“……”小桃實在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這麼愛演,演起來又那麼不走心,好像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彆有用心一樣。
周末僵笑著打圓場:“還記得那張表格嗎?咱們這是撞上加百列助眠了。我剛剛陷入幻覺裡,做了個特彆糟糕的噩夢,你是不是也——”
“是嗎?我做的夢倒是挺美好的。”扶光說著說著,那雙蜜金色的眼睛愉悅地微眯起來,神情裡甚至流露出幾分不舍和遺憾,“我幾乎都有點不想醒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周末道,“……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
他們所在的玻璃盒雖然處於閉合狀態,但似乎並不是密封的。在裡麵呆了這麼久,依舊沒出現缺氧的情況。
盒子的四周和頂麵都被膜布籠罩得嚴嚴實實,他們隻能越過底麵的玻璃,看到不斷向後移動的地麵。
小桃敲敲盒壁:“我在你們醒來前試過了。這盒子的材質比房間的牆壁還要堅固,即便是哈哥也未必能拆得穿。就算拆得穿,我們也要考慮外麵怪物們要怎麼對付。”
他打開懷表的投影:“九點零一分。現在正是伊斯拉菲爾區和尼斯洛克區的天使輪換去做禮讚的時候。”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這句話,玻璃盒外幾乎同時響起宏大而混亂的翅膀扇動聲。
光潔的地麵上投映出一道又一道扭曲拉長的影子,有些幾乎擦著盒子掠過,惹得人心驚膽戰,總感覺下一秒就會有怪物彎下身,勾著脖子從透明的盒底往盒裡看。
“怎麼感覺我們像是被裝進玻璃便當盒裡的飯菜?”周末苦中作樂,“如果有人在這時候揭開蓋子——呃!”
他忽然發出一聲悶悶的痛呼。
從昏睡開始就沒乾過的冷汗滲得更加厲害,周末弓起脊背,衣服下那兩個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