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就是鎖煙?”
“是啊,誰知道竟會養虎為患呢?”周夫人吸了下鼻子,道:“後來,鎖煙年歲漸長,出落得越發美麗,我還好心想給她擇一門親事,鎖煙卻有些不樂意,我也沒有強求。有次夫君喝醉了酒,第二天清晨,卻發現自己躺在鎖煙的床上,鎖煙說自己失了名節,鬨著要上吊,夫君不忍心,便納了她做小妾,我心裡雖然不快,卻沒有表露出來,想著鎖煙到底也有了一個好歸處。”
周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道:“後來,鎖煙越來越受寵,也越來越目中無人,再後來,夫君竟獨寵鎖煙,我又沒有子嗣,便聽信了方士的話,他要我假扮懷孕,還說若我按他說的做,夫君的心自然會回到我的身上。起初,我用枕頭代替肚子,有一天,方士給我這圓木盒子,要我將這盒子塞在衣服下,誰知道裡麵竟然是心臟呢?”
“可是十月一滿,不就露餡了嗎?到時候你們去哪找個剛出生的嬰兒來冒充?”
“我自然不會隨便找個孩子冒充夫君的血統。”周夫人緩緩道:“方士說,到時我可以裝作和鎖煙爭執,然後被她推倒以致流產,這樣夫君自然會厭棄她,誰知道,百密一疏,竟被她搶先一步呢?”
“怪不得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周夫人,你這樣無疑是作繭自縛,”景暄和斂眉,道:“現在的關鍵便是找到那方士了,你可知道他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周夫人茫然地搖頭道:“不知。”
“那麼,如何與他聯係呢?”
周夫人道:“今年除夕,我去建寧寺上香的時候遇到了他,後來我每次有困難,他就讓我在寺旁的鬆枝上綁張字條,還說若他看到了就會聯係我。”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大人,若你找到這方士,便能幫我證明清白嗎?隻要讓夫君相信我是被人騙的,他或許就會對我網開一麵。”
景暄和搖搖頭,道:“這八成是彆人設下的圈套,故意將嫌疑引到你的身上,現在若想找到這方士,肯定比大海撈針還難,周夫人,我會央求上麵的大人暫時保下你的性命,可還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做傻事。”
“如果能活著,誰又想去死呢?”
周夫人突然眼睛瞪大,說:“會不會是鎖煙故意害我?也許這全是那個狐狸精安排的一出好戲?先派一名方士誘導我,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拆穿我?”
“不太可能,”景暄和說:“那日壽宴,鎖煙在你房前張望,正巧被我撞上了,若這是她的計謀,又何必偷偷摸摸想弄清你是否假孕呢?如果我是她,直接將你引到內堂,讓你露出破綻,不是更便捷嗎?”
周夫人點點頭,又抬頭問道:“這位大人,我與你非親非故,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我並不是幫你,隻是不想放過真正的凶手。”景暄和道:“真正的凶手,肯定潛藏在周府的某個角落,正暗自得意吧。”
“什麼?!那他會傷害夫君嗎?”
景暄和望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到這個時候,心中掛念的還是她的夫君,可她的夫君卻摟著彆的女人逍遙自在,怪不得《詩經》裡說“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如此看來,真是這個道理。
出監牢時,阿呆不禁問道:“老大,為什麼你這麼相信周夫人的話呢?我覺得,不管怎樣,周夫人的嫌疑還是很大,畢竟三顆心臟都藏在她的假肚子裡。”
景暄和停住腳步,說:“你還記得我們之前的推論嗎?能背屍體鳧水那麼遠的,應該是一名健壯的男子,她一介女流,怎麼能做到呢?”
“可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