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婷竹這才如夢初醒地收了手指,神情變得有些悲傷,“冉姐姐一向待我親厚,如今她死了,我自然要來吊唁,可是卻聽到下人說,二表哥昨天又喝多酒了,還讓姨父生了好大的氣,實在是不該,所以我才過來,想要勸誡一番,畢竟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柳幕風突然爬起來,打了個哈欠,說:“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不是一向都嫉妒大嫂嗎?還總和自己的丫鬟抱怨自己樣樣不如她,既生瑜何生亮,看到大嫂死了,你恐怕是全天下最高興的吧!”
洛婷竹捂住胸口,似要落下淚來:“二表哥,你我雖不親厚,可我好歹也是名門淑女,你居然這樣詆毀於我?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有從小一起讀書的情誼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柳幕風的火氣就噌的一聲冒了起來:“讀書,天天就知道讀你的破書,可你讀的再多,不還是名聲在大嫂之下嗎?我好歹敢作敢當,天塌下來由我自己頂著,可是你呢?明明心裡嫉恨得要死,麵上還‘冉姐姐、冉姐姐’地叫著,真是好不知羞!你當我不知道?你曾經偷偷拿走大嫂的詩文,說是自己寫的,抬高自己的身價,大嫂知道了,也不跟你計較,隻是心裡肯定是瞧你不起的。”
“你……你……”洛婷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柳幕風繼續火上澆油:“還有,彆總說自己是什麼名門淑女,你們洛家早就是破落戶了,要不是我母親看你們家可憐,總是接濟你們,恐怕現在還不知在哪條街上要飯呢?你如今嫁給彭大人嘛,也是我父親出的力,要不是我父親,你恐怕隻能嫁給什麼販夫走卒去了吧,不過也好,那你就沒有閒工夫過來說三道四了吧……”
洛婷竹差點氣暈過去。
彭玉也隨著洛婷竹叫他“二表哥”,他說:“二表哥,柳家一向是書香世家,不容你如此糟蹋名聲,要知道,建立好的名聲需要幾代人的努力,而毀掉它隻需要一夕之間,希望你謹言慎行啊。竹兒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許你這樣空口白牙地誣賴她!”
柳幕風冷哼了一聲,“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地做給誰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嘴上滿嘴仁義道德,實際上不還是矛盾重重,就差鬨到要和離了吧?聽人說,彭大人最近想娶一房美貌小妾延續香火,結果我這表妹大鬨了一場,說什麼也不同意,就差上房揭瓦了……”
“二表哥,你……”洛婷竹被他氣得不輕,這一直是她的一塊心病,成親了三年還沒有懷孩子,所以丈夫才提出,想納一名小妾,可是洛婷竹卻不答應——她一個名門貴女,下嫁給彭玉,已經是彭家三輩子積了福了,就算她生不出孩子,彭家怎麼敢如此挑釁與她,不是打她的臉?
在洛婷竹的心中,打她的臉就是打整個綠柳山莊的臉。
彭玉額頭冒出了一些冷汗,還是說:“我們今日來是說你的事情,你扯到我們身上做什麼?”
“我不需要你們在這裡指指點點,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們兩個外人,如果想祭奠大嫂,就去鹿苑吧,彆在我這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