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對她來說,還需要接受和消化這件事。
她能不抗拒他,他已經覺得很好。
“雲黎,如果你在沈兆書這件事上有困擾,你可以拿我們結婚的事當做借口。”李秉初說:“這能快速解決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今天的出現就是,為了給她解圍。
既然不喜歡,那沒有留餘地的必要,在李秉初的觀念裡,做事就是要快刀斬亂麻,避免拖泥帶水。
雲黎沒敢看他的眼睛,她隻是低低應了句:“知道了。”
她彎腰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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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黎五點多才從學校回來,剛到工作室,她也沒休息,馬上開始收拾東西。
箱子裡先裝了一些生活用品,換洗衣物這些必需,不確定會住多久,她隻能先看著來。
下樓的時候,雲黎看到她雕的那束鈴蘭花。
莫名想起那天晚上,他低聲說“希望你能多看到幾次”時的神色。
她現在甚至都分不清他是真的喜歡鈴蘭花,還是說......是因為她?
雲黎不敢細想。
李秉初答應了來接她,此時已經在門外,他在等著,並沒有催她。
安靜狹小的空間,他靜靜的待著。
直到雲黎提著箱子出來。
李秉初下車,徑直從她手裡接過箱子。
他動作太自然,雲黎還沒反應過來時,箱子已經到了他手上。
“東西都帶夠了嗎?”李秉初提著箱子,感覺很輕。
“會住很久嗎?”
“可能。”
雲黎頓了下,說:“少東西的話又不是不能再回來拿。”
確實是。
又不是不再回來了。
李秉初沒再說話,他把箱子放到後備箱,然後上車,遞了個袋子給雲黎。
雲黎接過。
鼻尖傳來淡淡的南瓜香,她打開,看到裡麵是一盒熱乎的南瓜餅。
沒猜錯的話,這是學校食堂的餅。
“先吃點墊墊肚子。”李秉初說:“家裡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家裡。
雲黎微妙的捕捉到這個詞,卻見他說得異常自然。
他知道,她肯定忙到這個時候什麼都沒吃,來之前特地給她準備了吃的。
“三食堂的南瓜餅,我讀書那時候就很有名氣了。”
雲黎下意識接話:“這家窗口開這麼多年了嗎?”
李秉初:“是,老板也還沒換。”
雲黎原本並沒有太多和他一個學校的實感,可能是中間隔了太多年,這麼長的時間,學校肯定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想起周老師偶爾也提過他。
那時候雲黎並不知道周老師說的人是他,隻當聽一聽,後來知道了,她就難免回想老師曾經對他的評價。
都是和她相反的形容詞。
說來就慚愧,她最後還是隻為了混一個畢業證。
雲黎拿了一個南瓜餅出來。
之前夏楹給她帶過一次,味道確實不錯,老字號的東西就是這樣,它是靠著味道留人的。
很快吃完一個。
雲黎目光掃過,還沒說話,李秉初空出一隻手,給她拿了包濕巾。
他遞過去,依舊盯著前麵的路。
雲黎被他這從善如流的動作弄得一怔,然後才接過濕巾。
“對了,我父親回來的期間,可能需要你和我睡一個房間。”
李秉初提起,語氣平淡,似乎對他來說就是協議中的公事公辦。
雲黎低頭用濕巾擦手,聽到這話時,他在想李秉初肯定有他的考量,睡一個房間也是協議裡演戲需要。
雲黎很輕的應了聲:“好。”
李秉初轉頭看了她一眼,深覺她對他,還是尊敬又疏離的態度。
“不懷疑我的用心?”李秉初平靜的開口:“畢竟我喜歡你。”
他用這麼冷靜的語氣說“喜歡”兩個字,雲黎隻覺得心上那根弦被瞬間拉緊,她忽頓的呼吸下,大腦一下失去了語言能力。
窗外是一片黑色,車開過山路,他手指握住方向盤,手腕屈起。
李秉初繼續開車,沒再說話,也沒在這個時候,去打破她心裡瞬間的驚顫。
那根弦彈動猶有十足後勁。
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下車。
李秉初先把行李箱搬到房間。
吃過晚飯後,雲黎和他一起回房間。
她心情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