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金風玉露(2 / 2)

陸清和抬眼望去,謝辛辛欹坐在賬房前,故作姿態歎了口籲長婉轉的氣。一張桃花麵,雲鬢柳眉春杏眼,這雙眼含著假意的鬱結,使本該嫵媚生情的樣貌倒透出一份古靈精怪:

“唉,當然了,客官若是想吃,倒是可以加價讓廚子特做一份。”

“隻是我玉春樓這‘金風玉露’,要以桂圓、蓮子、糯米、牛乳製成米糕不說,還需春分時的百花蜜與白糖一同熬煮成型,再將米糕倒入鍋中,拉扯出金色的拔絲。如此費時費力,要為公子特做一份,價格也是不菲。”

陸清和溫潤地笑著:“掌櫃請說。”

謝辛辛頓了頓。她早已看出這位氣質獨絕的公子爺便是佘半仙口中北瑛王府的貴人,方才隻是信口胡謅,想試探一下這位貴人財力如何,能不能用錢搞定罷了。

俗話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若非到迫不得已,她也不願用上美人計。

“五……呃,十兩。”她獅子大開口,說完便有些忐忑。

眼見這公子果然皺了皺眉,謝辛辛懸著的心放下一半,心想十兩銀子都付不起,那就是沒錢。沒錢就好辦了,她玉春樓背靠王府,那奉承王府的銀子從她這如流水一般地過,使她光靠抽利便有了不少家底。

到時隻消用銀子砸他,給他吃給他穿給他買,不愁和這人成為朋友。取信於他又有何難?

“既是如此精巧複雜的點心,”陸清和似在考量,終於說道,“五十兩便五十兩。”

謝辛辛呼吸一滯。難道是認錯人了,或許此人隻是尋常來吃飯的紈絝公子哥?

“你是哪家的少爺?”她忍不住問。

“見笑了,陸某隻是北瑛王府一介門生。”

陸清和隨口應付,謝辛辛卻聽得咬了牙。誰能料想王府門生都如此富裕?

既花錢的路子無法走,便隻能犧牲一下美色了。謝辛辛想到就乾,立刻掛上溫柔笑意,左腳絆右腳,柔若無骨般要摔向那人身上去。

剛剛身子將斜,忽地樓上廂房中傳來嚷叫,似有桌椅推搡之聲,大堂的食客們茫然地抬頭,陸清和也抬眼望去,聽得二樓有人粗魯地叫罵著:“你這夥計偷了鄭爺的玉佩還想賴?玉春樓真真是不成氣候。”

謝辛辛往前一個踉蹌,登時忘了動作,直邁著步子往二樓行去,推開門卻嗤笑出聲:“我倒是誰,空口白賴地汙我夥計的清白。這不是西街鄭公子麼。怎麼著,自家廚子喂不飽你這個飯袋子,跑我玉春樓來訛飯吃?”

食客們聽得此話,噓聲陣陣。這鄭公子的名氣也是蓮州頭一份的,乃是出了名的酒囊飯袋,仗著家中有錢有勢,這些年不學無術,隻會四處賭錢吃酒。

廂房內,一位瘦削的女夥計似是受了打,扶著臉憤恨瞪著鄭家下人不出聲。這鄭公子倒像是個天真有氣性的,被謝辛辛說得急了,高聲道:“你……我聽說你家糖酥酪好吃……才來的,這女子進來溫個茶,我身上的玉佩就不見了。除了她還能是誰?”

“茗琅,你說。”謝辛辛示意那捂著臉的姑娘。

“掌櫃的,我沒有。”茗琅發恨道,“我沒瞧見過他的玉佩。這鄭家小廝非要搜身,我女兒家,怎可讓這等蠢物搜我的身!”

鄭公子的小廝聽得她這樣罵人,直舉起所佩短刀的刀鞘要向她砸去。

“放肆!”

“且慢。”

謝辛辛與陸清和的聲音同時響起。阿鳳不知何時已閃身到了小廝麵前,手腳極快地奪去短刀。謝辛辛上前一步護住茗琅,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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