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妾拜見太子殿下。”
她聲音嘶啞,喉嚨中的悶痛幾乎讓她說不出囫圇話兒,但是她仍然把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晰。她伸出手扶住床沿,翻身就要下床,對麵前的祁弘晟下拜。
她沒能掙動。祁弘晟仍然緊緊禁錮著她,麵色因為她這不知所謂的舉動更驟然陰沉幾分。
不過他沒有發作,隻拿過了一旁的茶盞,將溫熱的骨瓷湊到蕭雲芷唇邊。
“你跪了母後一夜,該是知錯了。用些茶。”
蕭雲芷沒有動。澄淨溫熱的茶水就在她唇邊兒,水汽已經蔓延開來,氤氳了她蒼白的唇,她的喉嚨叫囂著乾渴,輕輕吞咽了一次,但是她沒有去喝祁弘晟手上的茶水。
“奴妾不知錯在何處,還請太子殿下降罰。”
她嘶聲說道,而祁弘晟呼吸一滯,本因為一夜未歇而乾澀的雙眸泛起血紅色。他將手中的價值連城的茶盞丟棄一旁,茶水染臟了金磚,他渾然不覺,隻死死盯著蕭雲芷,半晌後微微一笑:
“芷兒,孤容你不知好歹的小性子。你如今是孤的奴妾,全仰仗孤的寬宥而活,合該是要來伺候孤的。來,把你在教坊司學的招術用上吧。”
他說著,任由蕭雲芷一意孤行拖著劇痛的手腕和雙膝跪在地上行大禮,陰鷙的雙眸掃過蕭雲芷的唇,又暗示般的掃過自己衣衫規整的腰下,動作之間褻瀆又輕蔑。
蕭雲芷渾身顫抖,雙眸一陣陣發黑,但是她沒有軟倒在地。胸口處蒸騰的怒火成了她新的養料,她蒼白的雙頰染上薄怒,冷聲道:
“殿下府中妻妾俱全,若是仍然欲求不滿,去教坊司找個身子乾淨的便是。奴妾此時已非完璧,恐汙了殿下千金之身。”
她故意如此說道。或許昔日青梅竹馬的情誼還是有幾分用處的,至少她太知道如何用三言兩語刺痛祁弘晟,致他暴怒。為此她不惜編造出自己已非完璧的謊言。
祁弘晟不是在意她懷有旁人的孽種嗎?她懷給他看。
果不其然,祁弘晟當即暴怒起身,他五指成爪,將蕭雲芷提拽起來,掌心都快挨上蕭雲芷的臉頰,咫尺距離又堪堪收住力道。
暴怒讓他的俊臉扭曲得不成樣子,他薄唇翕動,刻毒的咒罵似乎要衝口而出,可蕭雲芷心裡卻莫名泛起一絲快意。
她如今除了被拘禁高強,分開受苦的家人,已經一無所有了。祁弘晟傷她至深,她也沒必要對祁弘晟心慈手軟。若他不肯放過她,那他也彆想好過。
他施加給她的羞辱,待有她起勢一日,定要他百倍奉還。
“蕭雲芷,你對旁人做得,為什麼對孤做不得?”
祁弘晟啞聲說道:
“你如今委屈,跟孤較勁,可你明知道你這一切都罪有應得。昨夜你在等誰,還用孤說得明明白白嗎?齊王至今未曾婚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