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我並不相信你跟唐卡這次的事故真的隻是意外,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檢查過你那輛報廢的車,車輪提前被人動了手腳,刹車失靈,這你應該是知道的,另外還有......”
張誌遠因為被韓延宇誤會,他語速很快。
韓延宇打斷張誌遠的話:“你是個警察,你就準備在這裡光天化日的跟我分析案情?”
“去哪兒?”張誌遠問道。
韓延宇抬腳就走:“去你病房,我看你病房裡的沙發還不錯,我病房裡就沒有,VIP單間果然舒適。”
張誌遠撇嘴一笑,跟上去。
兩人麵對麵坐在真皮沙發上,是某廣告牌上印著外國老頭的國產品牌,據說價格不便宜。
張誌遠已經嚴肅下來,快速翻找著桌麵上亂七八糟的一堆資料,最終選擇了幾個,推到韓延宇的麵前。
“這是我近十天裡整理的相關資料,你看一下。”
韓延宇表情嚴肅得拿起資料,裡麵有四個被害人家屬的口供和簽名,另外,還有一些劉春的代理律師汪彬的行動線。
其實汪彬的行動線調查,是不合規矩的,但是張誌遠懷疑他有問題,所以,才私下調查了汪彬的行動線。
“果然沒有被我猜錯,你們的事,極有可能跟這個汪彬有關係。”張誌遠說道,他伸手指著監控錄像截圖下的幾張照片,“你看這裡,這是天禧村入口外一公裡的地方,時間與咱們那天去的時間吻合。”
“可是,這個不能證明是汪彬動的手。”韓延宇眉峰緊鎖。
“確實不能,但是,你再看這裡。”張誌遠的手指,指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監控錄像拍下來,案發後第二日,汪彬站在韓延宇和唐卡出事的那個路段。
他不是在車上,而是站在大海邊看著海景。
韓延宇抿著嘴,其實這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但是,隻在人心裡,卻不能當作證據。
張誌遠當然知道這些東西不能當做證據,隻是想要找出來給韓延宇看,讓韓延宇知道汪彬可能針對的人是韓延宇,這一次,唐卡可能完全是躺槍的。
“還有嗎?”韓延宇聲音嘶啞,“能證明這件事可能跟汪彬有關係的信息。”
張誌遠從資料的最後,拿出一張打印下來的照片,看起來,好像是手機照片,推到韓延宇的麵前:“這張,是劉長春的鄰居給孩子用手機拍照的時候,無意間拍到的。”
韓延宇仔細地翻看著這張照片,照片上,能模糊地看到,韓延宇和張誌遠,以及唐卡,正在劉長春家的院子裡說話,而更遠一點的地方,汪彬站在樹的旁邊,盯著眾人,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嘲諷的意味。
韓延宇抬起頭,正好與張誌遠四目相對。
“你怎麼看?”韓延宇問道。
張誌遠低一下頭,雙手交疊在一起,思索一瞬後:“韓延宇,你跟這個汪彬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
“為什麼這麼問?”韓延宇歪著頭問張誌遠。
張誌遠慢慢開口道:“因為劉春的案子,按照常理分析,汪彬這樣的大律師根本就不會接,而且,汪彬這種時候出現在天禧村,看似正常,但是,你看他的眼神,他在看的人,根本就不是劉國強,甚至都不是小姑娘,而是——你!”
韓延宇臉色更冷,不說話。
張誌遠繼續說道:“你最好能把你所知道的事告訴我,我或許能幫你找到更多的證據,我是警察,找線索是我應該去做的事,韓延宇,汪彬能這樣謀殺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這次,如果不是我留了個心眼,跟在你們兩個的車後方想著多保護你們一些,否則,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韓延宇依然不說話。
張誌遠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俯視著韓延宇:“我們兩個已經合作了整整五年,你到現在竟然還對我有秘密,韓延宇!你倒是說啊!”
韓延宇慢慢開口道:“其實,我並不是很清楚,我跟汪彬之間,背後到底有什麼糾紛,隻是,從上大學開始,他就一直在針對我,以前我也問過他為什麼要這樣,但是,他什麼都不說。”
“你們......你們是大學同學?”張誌遠沒有想到。
韓延宇仰頭看著張誌遠:“不止,我們不止是大學同學,我們還是同班同學,法學係的同班同學。”
“那他.....為什麼要殺你?”張誌遠亂了,“他接這個案子,感覺好像也是因為你,他好像在跟你對抗,想要證明他比你強?用劉春的案子跟你較勁?”
張誌遠覺得自己的分析很不可理解。
堂堂省級大律師,遇到有錢的案子,代理律師的費用,甚至能在巴諾買得起一套房子,為什麼要針對一個月薪幾千塊的基層檢察院的檢察官?
“其實這也是我沒有想明白的事,他從大學時期就開始針對我,我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他為什麼要勞心勞力地處處跟我作對......”
韓延宇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