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將韓延宇和張誌遠圍了起來。
在工地裡,雖然每個工人單拎出來都會對司法有人有膽怯,但是團結起來之後,他們反而會敢與司法人員抗衡。
特彆是他們以為眼前的人不過是走個過場一般隨便來問話的,便更不會放在心上。
韓延宇笑笑:“關於花溪莊園,我們想了解一些情況,這樣,才能幫到你。”
白頭發的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問情況?這麼明顯的事還有什麼好問的?如果你們真的有心想要幫助我們的話,不會等到現在。”
男人似乎不太領情,白了韓延宇一眼,對身邊的同伴揮揮手:“走!吃完飯開工了!”
一眾人隨著男人的指揮,重新回到工地上,遠遠地,塵土飛揚,空氣質量極差。
再這樣的地方工作,他們的身體健康很難不讓人擔心。
塵土飛揚之地,卻沒有一個人戴口罩。
“要不改天找了相關負責人再來吧,你看這些人,軸得不得了!”張誌遠拽著韓延宇想要離開。
韓延宇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作為檢察官,必須要貼近人民生活,否則,就是瀆職。”
“你要進去?”張誌遠指了指塵土飛揚的場地。
遠遠地,能看到有人還在看向兩人的方向,但是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理會他們。
“咱們在這兒根本問不出什麼的,你怎麼不聽勸呢?”張誌遠有些著急。
韓延宇抿著嘴,大踏步得走入工地。
“喂!韓延宇!私自進出工地很危險的!你沒有安全帽,你到底懂不懂法啊!”
張誌遠雖然嘴上在斥責韓延宇,但是還是跟著他走進了工地。
煙霧繚繞中,能看到這處工地應該是在修建一所公園,看樣子,造價應該不在少數。
公園中央那個看上去分不清是誰的仙女造型已經完成,唇齒看上去都有些不和諧,旁邊的草皮中央,放著一個白色的小麋鹿雕像,癱倒在地上。
麋鹿的旁邊,還放著一個兩人高的木質風車,看上去似乎很有人文情懷。
但是一想到背後的老板竟然是不顧業主死活的王強,眼前的美景,就讓人覺得有些厭惡。
“又是一個坑錢的工程!”韓延宇喃喃道。
張誌遠一邊向前走,一邊用手揮舞著眼前的灰塵。
兩人的背後,一個人拿著兩頂安全帽戴在他們的頭上。
“既然要進來,安全第一。”
說話的,正是剛剛那個白頭發的中年男人。
“多謝。”韓延宇唇角上揚。
男人抬腳向前走去:“想問什麼就跟我進來吧,免得你們到處亂跑,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擔待不起,更何況,你們是我們普通人惹不起的。”
韓延宇聽著這些話,抿了抿嘴:“那就多謝了。”
張誌遠上前兩步,韓延宇對張誌遠搖搖頭,兩人跟著白發的中年男人朝最裡麵的綠皮臨時住所走去。
推開鐵皮門,四麵透風,陽光從縱向麵與橫向麵的鐵皮縫隙照射進來。
看樣子,這處地方應該根本無法遮風擋雨。
但是鐵皮屋裡的生活用品卻是一應俱全的。
“隨便坐吧。”白發男人轉身,從水壺裡倒出熱水,為韓延宇和張誌遠泡茶。
“不用客氣。”張誌遠笑著抬手說道。
但是男人根本就沒有將張誌遠的話聽進耳朵裡。
很快,男人捧著兩個已經被摔碎了邊緣的瓷杯子過來,杯子裡泡的是普洱。
“紅茶,養胃,你們也算辛苦,應該經常不能及時吃上飯,”男人說著,停頓了一瞬,繼續說道,“不是什麼好茶葉,跟你們平時喝的那些不能比。”
韓延宇沒有回應,直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的望著男人:“這是您的宿舍嗎?”
“嗯,有什麼問題?”男人皺眉。
“沒什麼,”韓延宇放下手中的茶杯,環視四周,“看來,您經常住在這裡,家裡的老婆孩子怎麼辦?”
男人似乎被問住。
韓延宇起身,看向放置在桌子上的照片,照片上,大多數都是男人和工友們的照片,並沒有看到之前在花溪莊園見到的那位女士。
“你們到底想問什麼?”男人有些暴躁。
韓延宇輕歎一口氣:“我們想找住在花溪莊園那位問幾句話,還請您性格方便。”
“我就是!”
“您不是!”韓延宇接話道,“我明白,您應該是想要保護那位,害怕我們回想2之前來過的那些人一樣,隻想著用武力去封鎖你們的嘴,我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