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裂開嘴笑了:“他知道的太多了,嘴又不牢,膽子又小,不能留。”
白慕夏顫抖著,知道的太多了?那自己知道的豈不是更多嗎?
當天夜裡,白慕夏開著車,車子行駛在一條荒蕪的小路上。
她強忍著乾嘔,車子的後方,是已經碎成渣的屍體,她控製不住淚流滿麵。
遠處便是大海,王強說,扔進大海裡,很快就會被魚吃得乾乾淨淨。
白慕夏想起,第一次幫王強做這件事的時候,她恐懼到連續好幾個晚上都無法入睡.....
夜風很冷。
白慕夏一個女人,站在懸崖邊,看著遠處想要吞噬一切的深海。
她無數次想過,跳下去吧,跳下去一了百了,就再也不用幫王強做這些事了。
可是她不敢,她的妹妹還在他們手裡......她舍不得,這是她心中最後的柔軟......
已經碎成渣的屍體並不重,甚至不能算是屍體,隻能算是所剩無幾的殘渣,被包裹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裡。
白慕夏單手就可以拎得動。
她顫抖的手指,將塑料袋扔了下去。
聽不到落水的聲音。
就這樣,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夜風很冷,白慕夏腿腳發軟,癱倒在地。
第一天一早。
警察局的車子包圍了王強的彆墅。
鄭毅和張誌遠先後從車上下來,表情嚴肅。
“注意,不要讓任何一個人從這裡出來!”鄭毅下命令。
張誌遠站定在眾多警察之外,看著這個上次和韓延宇一起來過的宅院,有一瞬間的恍惚。
鄭毅拍了一下張誌遠的後背:“打起精神!”
張誌遠回過神,點頭。
屋裡,非常安靜,安靜到一絲聲音都沒有。
很快,敲門的警察回來告訴鄭毅,沒有人來開門。
鄭毅眯著眼睛,下命令:“暴力入侵!”
“師父,咱們還沒有拿到拘捕令。”張誌遠提醒道,“隻是接到報案,暴力入侵可能......”
“這種時候了,廢什麼話!”鄭毅口氣老道。
很快,一眾警察便衝破了王強的彆墅。
“大家都小心些!”鄭毅提醒著。
警察舉著槍,小心翼翼地衝進屋裡,沒有人,什麼都沒有......
就連院子裡,都沒有絲毫血跡,但是,張誌遠能清楚地聞到,空氣裡有淡淡的血腥味沒有消散。
“跑了?”鄭毅覺得詫異,報警明明是五分鐘之前的事,王強帶著老婆家當,怎麼可能會跑得這麼快?
很快,有警察回來報告鄭毅:“什麼都沒找到。”
鄭毅眯著眼睛,轉眼看向張誌遠。
張誌遠緊鎖著眉頭,跟著氣味走到一旁的花壇邊緣,這裡的氣味是最明顯的,他蹲身下來,看到花壇邊緣散落著一滴血,沾染了翠綠的葉子背麵。
“在這裡!”張誌遠喊道。
很快,背後證物科的同事上前,用證物袋將那片葉子裝進去。
鄭毅冷著臉:“人應該是在我們接到報警之前就跑了的。”
“是誰報的警?”張誌遠問道,“報警人有什麼聲音特征?”
一名女警上前回話道:“是個男人,聽起來年紀不太大,不過那聲音......”
“怎麼了?”張誌遠眼神一收。
女警似乎有些不太能確定,她抿著嘴,下定決心一般:“其實我不太能確定,但是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像韓檢。”
“什麼?”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張誌遠更是驚到差點說不出話來,“你說,報警的人好像是韓延宇?這怎麼可能?”
女警聽到張誌遠懷疑的語氣,反而不太敢繼續說下去。
張誌遠更進一步,低頭看著女警:“他在電話裡說了什麼?”
女警低頭思考著回答道:“當時聲音非常平靜,一點都沒有驚訝,很像是一個訓練有素的人,他報警隻說了一句話,花溪莊園項目的負責人王強在自家彆墅院子裡殺人了。”
一切都太奇怪了。
張誌遠不敢相信地默默後退半步,思考著。
疑問點有兩個:第一,王強為什麼要在自己家的彆墅殺人,第二,如果報警的人真的是韓延宇的話,是不是說明韓延宇當時就在現場?為什麼他要等到第二天才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