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被警察帶到見麵室,隔著欄杆,對麵坐著劉春之前的律師。
律師看到劉春的臉,神色一冷,抬眼看向背後的警察,卻見警察根本就不看他。
律師問道:“有人打你?”
劉春慌忙搖頭:“現在重點不是這個,”湊近,“今天請你過來,是想問你,王強沒事吧?”
律師表情冰冷,身體向後撤去,一副不想靠近劉春的感覺:“他是他,你是你!”
劉春下意識回頭看一眼背後的警察,之後才小聲開口道:“他還活著嗎?”
律師根本不想跟這個沒有腦子的人掰扯些什麼,直接起身要走。
劉春匆忙站起來,趴在欄杆上向外大喊著:“我手上還有東西,幫我轉告一下。”
律師站定在原地,回頭看向劉春的時候,一邊唇角上揚,收回視線,眼神充滿了輕蔑的神色。
已經進入深秋,天氣開始轉冷。
韓延宇出行套上了薄外套,其實對於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按理不應該這麼怕冷。
或許是心理作用。
走出宿舍的時候,見張誌遠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他頓住腳步,上前:“怎麼這麼早?”
張誌遠神色嚴肅:“白慕夏的屍體找到了。”
韓延宇開門上車。
張誌遠卻沒有著急踩下油門:“現在,那個在院子裡發現的女屍體,所有的線索都指向白慕夏。”
“嗯。”韓延宇輕嗯一聲。
張誌遠歪著頭:“關於王強,你還有沒有什麼沒有說出來的線索?”
韓延宇眼睛看著路邊的樹,樹上小小的花,散發著好聞的味道,將韓延宇一下子就帶回了小時候的感覺。
“有,”韓延宇轉眼看向張誌遠,“那天晚上,王強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應該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告訴我,他們家根本就沒有狗。”
張誌遠睜大了眼睛:“也就是說,當時在院子裡的人,不止白慕夏,王強和那個王總三個人。”
韓延宇點頭:“記得嗎?當時我在外麵,用手機拍下錄像的時候,視頻內容並不能拍到房子的後院。”
“對,而且後來我們去王強家的時候,也沒有發現王強家有養狗的蹤跡。”
“所以說,狗是彆人放的,王強在敲碎了王總的頭之後,應該是去後院請示,卻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王總,也沒有打算放過王強,甚至還將放狗的事直接推到了王強的身上。”
張誌遠不再說話,用力踩下油門。
車子開始在馬路上飛馳。
韓延宇歪在副駕駛的位置,閉上眼睛:“白慕夏死了,王總死了,洗頭房的女人死了,你猜,下一個會是誰?”
張誌遠沒有正麵回答韓延宇的話:“上一次,白慕夏竟然被當眾被截胡了。”
張誌遠一邊想著,突然用力踩下刹車。
車子停在路邊,他睜大眼睛看著韓延宇:“這是不是就說明........”
韓延宇默默點頭:“隻有這種可能性.....”
張誌遠低頭思索著:“檢察院那邊呢?有沒有什麼特殊情況?”
“目前還沒有發現,但是很明顯,因為劉春的案子牽扯到王強的案子,現在對方已經對我有了極大的不滿,很可能後麵會給我製造很多麻煩。”
韓延宇的語氣非常平靜,就像是在說彆人的事一樣。
“而且包括停屍間的事,對方好像對我的事了如指掌,”韓延宇繼續說道,“對方怎麼會知道我會去停屍間看那個死者的屍體?我明明隻是臨時起意.....”
張誌遠搖頭:“你錯了,一切行動都是有契機的,比如,糖紙,對方知道,你一定想要再去屍體上找到其他更有力的證據,證明這個案子和你姐姐當年案子之間的關係。”
車子已經開到公安局的門口。
張誌遠停好了車,才轉頭看向韓延宇:“但是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對方要一步一步的引你入局?這麼做對他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韓延宇思索一瞬後,才開口說道:“自信!”
“自信?”
“對方很自信,同時,他在挑釁我的極限。”
張誌遠輕歎一口氣:“下車吧。”
“為什麼帶我來這?”韓延宇似乎剛剛才發現現在所處的地方。
張誌遠已經開門下車,繞到韓延宇旁邊的車旁,幫他打開車:“王強說,他想見你。”
“王強?”韓延宇疑惑。
再次見到王強,他已經憔悴的沒有了人樣。
整個人蜷縮在審訊室的角落,聽到有人進來的時候,他的身體會劇烈的顫抖一下。
韓延宇和張誌遠見到審訊室的門口。
“王強。”韓延宇俯視著王強。
王強看到韓延宇,突然站起身,直接朝韓延宇的方向衝過來,高興地笑著:“韓檢,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