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延宇重重的一腳,將對麵的斌哥踢倒在地。
斌哥已經被收拾得沒有一絲還手的餘地。
他的頭撞擊在地麵上,隨著慣性彈起。
周圍傳來一陣歡呼聲,沒有人在意地上的人怎麼樣,除了跟在這個斌哥旁邊的幾個人以外。
韓延宇謠言,與人群中的張誌遠對視一眼。
張誌遠含著笑意,輕輕點點頭。
腳邊就是碎玻璃,韓延宇踩著玻璃,將地上的斌哥抓起來,露出他招牌的小綿羊笑容。
“抱歉了,是我不對,下手重了。”
那人臉上滿是惶恐的表情,他慌忙抬手示意:“不不不,是我不好,您大人有大量,是我錯了,我不應該跟您這樣說話。”
韓延宇挑著眉頭:“不過我還想說,以後在這種場合。也不要太蠻橫,誰也拿不準,對麵的人到底是誰呢?”
斌哥的頭點得像搗蒜一樣,他一邊說著:“是是是,下次我知道了。”
韓延宇更靠近斌哥的耳朵,輕聲地說道:“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很難保證,跟你對打的人是誰,在這種地方,很可能混跡著司法人員,就等著把你們這種人抓捕歸案!”
斌哥聽到這話,沒想到卻反而放鬆下來,笑開:“那你現在.....豈不是惹上大麻煩了?”
韓延宇不解。
斌哥繼續說道:“這裡的司法人員,可能跟你以為的不太一樣啊,不一定是你這種小魚鬥得過的人。”
說著話,斌哥開始大聲笑著。
周圍沒有聽到兩人說話的人一頭霧水。
韓延宇的臉冷下來,與對麵的斌哥四目相對。
斌哥繼續說道:“要我告訴你嗎?這裡的司法人員,並不在少數,如果你也是的話,我到底是想要提醒你,不要惹到了惹不起的人!”
韓延宇的手慢慢鬆開斌哥的衣領。
很快,斌哥背後的兩個人匆忙上前,將斌哥從地上拉起來。
離開前,斌哥還用手指點了點韓延宇,滿眼都是嘲諷的笑意。
直到人群開始散去,韓延宇依然蹲在原地,回憶著剛剛那男人所說的話。
什麼意思?
他再環視四周,這些人看上去全都是一副流氓的樣子,不是在摸姑娘的屁股,就是在摸姑娘的胸。
他們......
剛剛被韓延宇救下來的“少爺”上前,蹲身在韓延宇的旁邊。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先生,對不起,剛剛都是因為我......”
轉頭,韓延宇便看到一張年輕而膽怯的臉,他低著頭,頭發明明收拾的規矩,臉上卻皆是狼狽。
韓延宇笑著:“沒事,今天的事與你無關,以後也不要再提起,在這裡,不會有幾個人真的記住你,認識你。”
那“少爺”笑了,笑容卻是苦澀的。
“謝謝。”他說完後,默默地將地上的東西都收拾好,然後才起身,慢慢地消失在走廊深處。
韓延宇就這樣看著遠去的少年。
什麼樣的家庭環境,會讓這樣十八九歲的少年在這裡工作?
做著低賤的事,被低賤的人訓斥,卻不敢反抗。
會所,韓延宇以前是來過的,隻是以前來的時候,已經直接到了調查線索的階段,並不能看到眼前的精彩場麵。
如果,這樣的情況才是會所的常態,那這裡該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方。
人,被分成了三六九等,階級差異化大得離譜。
“想什麼呢?”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韓延宇背後的張誌遠問道。
韓延宇偏頭仰視著身邊的人,慢慢笑了:“沒什麼。”
說著話,他站起身,深深地看著張誌遠。
張誌遠低一下頭,掩飾地用手指摸了摸鼻尖:“怎麼了?看著我乾什麼?”
韓延宇深吸一口氣:“剛剛人群裡那個女人是誰?”
“女人?什麼女人?”
“我看到了,你們好像是認識的。”
“你看錯了吧?我沒看到什麼女人。”
韓延宇眯著眼睛,更靠近張誌遠,將他逼到牆角:“是嗎?那個看上去精明乾練的女人,你真的沒有看到嗎?”
張誌遠眼角一跳。
剛剛韓延宇一直在跟那個斌哥對抗,他隻是看了那個女人一眼,就被韓延宇發現了。
韓延宇歎口氣,點點頭:“走吧。”
看著他的背影,張誌遠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他思索一瞬後,才抬腳向他走去。
狹窄的走廊,人來人往,一切都恢複了之前的樣子,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走出去幾步,韓延宇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張誌遠。
“怎麼了?”
“這裡你好像很熟悉,不如,你帶路?”
張誌遠的心劇烈地疼了一下,他沒有說什麼,越過韓延宇的肩膀,走到了前麵。
他知道,韓延宇一直在背後看著他,但是他不想回頭,不想看到他的眼睛。
穿過那條悠長的走廊,便來到了一處安靜的走廊。
走廊的儘頭,就是那些律師們聚會的地方。
張誌遠停下腳步,他定定地望著走廊深處。
“忘了怎麼走?”
張誌遠回過神,對韓延宇笑笑:“就在前麵,我隻是猜,聽我的線人說,他們今晚會在這裡聚會。”
韓延宇一直看著張誌遠的眼睛。
他突然有點看不透他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撒謊。
但是所有的一切,卻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