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有什麼事你問我是一樣的。”
張誌遠回頭看向韓延宇的時候,發現他沒有一絲停下腳步的動作。
張誌遠的心裡突然覺得有了一絲落差感,如果是平時的話,韓延宇應該不會這樣才對.....
很奇怪的感覺,讓張誌遠的心覺得很低落。
這一夜,韓延宇久不能寐,他的腦海中無數閃爍著女孩當時的情況。
地上沾染了臟汙的紙,滿地的垃圾,還有女孩一絲不掛的樣子。
他覺得心痛,蜷縮著身體。
當年的姐姐,是不是也曾經經曆過這樣的情況?
甚至,比這個更可怕?
韓延宇將自己的身體儘可能地靠在牆麵上,這樣他才覺得有了一絲安全感。
直到後半夜,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夢裡,他又看到了年輕的姐姐韓晚晚。
她躺在會所包間裡掙紮著,周圍全都是一群戴著麵具的人,他們肮臟的手伸向韓晚晚的身體。
尖叫聲,痛苦的哀嚎聲,嘲笑聲。
韓延宇站在門口想要進去,卻發現麵前是一堵看不見的牆,透明的,堅固的。
最後,韓晚晚癱倒在地上,轉過頭,淚水從她的眼角滾落而下。
她放棄了,絕望了.....
她的眼睛看著韓延宇。
“姐!”
韓延宇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已經到了早上。
他的額頭滿是汗水,身體的汗水也將身上的睡衣浸濕,連背後的牆麵上都是汗漬漬的。
他一隻手扶著頭,回想著剛剛的夢,很快,夢就消散開。
記憶裡的夢境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他隻記得韓晚晚最後放棄的絕望眼神。
韓延宇喘著粗氣,起身,光腳走到冰箱前,從裡麵拿出一瓶冰水,直接灌進自己的口中。
冰涼的水讓他清醒過來,他紅著眼睛,有淚水沾染在他長長的睫毛上。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就像是一場叫不醒的夢。
是真是假?好像很難分得清楚。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韓延宇眯著眼睛,看向牆麵上的表,表盤顯示早晨七點半。
今天是周末,這麼早,應該沒有人找他才是。
正想著,敲門聲再次傳來。
“韓檢,你醒了嗎?”
是唐卡的聲音。
韓延宇隨手將礦泉水空瓶子扔在垃圾桶,上前開門,忘了身上濕淋淋的睡衣貼在身上,襯托著他堅實的肌肉。
唐卡站在門外,看到韓延宇的樣子,臉色微紅,匆忙低下頭。
“韓檢,你要不.....先去換件衣服?”
韓延宇笑笑,讓唐卡進來:“你先進來,等我一下,昨晚沒睡好,不好意思。”
“嗯。”唐卡進來,沒有再看韓延宇一眼。
她四下張望著,宿舍難得的乾淨。
地上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資料。
“要喝什麼自己拿,我去衝個澡。”
韓延宇完全沒有將唐卡當外人,在他心裡,唐卡就是一個小妹妹一樣的存在,是他恩人的女兒,也是他要尊重的人。
唐卡坐在沙發上,抿著嘴,抬眼,看到茶幾上放著一張白金會所的名片。
她漂亮的眉頭皺起,拿起名片:“韓檢,是去查案的吧......”
唐卡一邊念叨著,翻看名片上的字,名片上的一個名字,引起了唐卡的注意。
“王寧?她是白金會所的經理?怎麼會......”
幾分鐘後,韓延宇穿著新的睡衣,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洗手間走出來。
剛一開門,便看到唐卡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外,手裡拿著白金會所的名片。
這張名片,是昨天晚上,韓延宇抱著少女離開前,在桌子上撿到的。
為了回來後可以詳細查一下關於這家白金會所的資料。
“怎麼了?”韓延宇問的是唐卡手中的卡片。
唐卡將卡片舉起:“昨天晚上,你去了這裡?”
“有什麼問題嗎?”韓延宇警惕起來,擦頭發的手都忘記了動作。
唐卡指著卡片上的名字:“王寧,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去了之後,都見過什麼人沒有?”
一連串的問題,反而讓韓延宇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唐卡垂一下眼簾,繼續說道:“這個人,是巴諾市有名的律師蘇源的太太!”
“所以呢?”韓延宇問道。
唐卡繼續說道:“如果昨晚你去這個地方,是為了查案子的話,我想,可能從這個人身上,可以找到新的線索。”
韓延宇明白唐卡的意思:“你懷疑這家會所可能跟律師圈有關係?”
唐卡點頭:“我不能確定這個名片上的王寧是不是跟蘇源有關係,但是......我總覺得.......”
“王寧這個名字普通,或許跟你以為的那個人並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我從來不相信巧合。”
唐卡語氣堅決,她繼續說道:“蘇源是我父親的學生,曾經是我父親最得意的門生,以前,他經常來我家看我父親,後來,直到現在,他都經常來我家,隻是我父親突然有一天就不那麼待見他了。”
韓延宇眯著眼睛,覺得有些線,好像開始連接起來,隻是,線索頭還是不太明朗。
“這個王寧呢?”
“我見過她,是一個漂亮的姐姐,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不苟言笑的樣子,很乾淨利落的一個人,以前,我還一直在想,這樣的姐姐,怎麼會看上蘇源那樣一個猥瑣的男人。”
韓延宇的心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想起了一個女人。
那個在他和斌哥打架的時候,混在人群中的女人。
那個似乎明明就跟張誌遠認識,但是張誌遠沒有承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