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還在鄉下小村莊的時候,想的是找個已經有孩子了的鰥夫。
在瀟灑自在幾十年後,用到時候自己積攢下的財產換來老年的保障。
現在家世好了些,她又覺得自己可以來一個低嫁,生不出孩子也無所謂,家族就是她將來的保障。
不是她不想逍遙自在到老,隻是如今的世道,不會給女子保障。隻有當她是彆人的妻子、彆人的母親的時候,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有時候她當然難免也會感到不開心,像她哥這樣的蠢東西、她爹這樣剛愎自用的男人,都可以因為性彆的緣故,生活得很是舒坦,她卻需要通過把控他們來獲得或美好或平靜的生活。
人心是多麼易變的東西,為什麼她不能直接把控權力呢?
但是這樣的想法隻會停留在她思路的最表層,因為沒有知識、也沒有經驗能夠告訴她,女人也是可以自己掌握權力的。
她固然可以自己思考,但是越思考就越明白,這是多麼艱難的一條道路。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楚恬才能認識得自己更加清楚一些。她就不是那種偉大的、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生,隻為開辟出一條前所未有的道路的偉人。
她很自私、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在現有的社會環境、也能讓她過上很舒心的日子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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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恬本來還覺得,自己都已經這樣跟楚珍撕破臉皮了,大家以後應該就能橋歸橋、路歸路地過日子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跟她僅有一麵之緣的秦厲那邊竟然出了幺蛾子。
先是秦厲他爹在上朝的時候,順道在楚付生麵前陰陽怪氣了一番,內涵他這麼做事不地道,卻絕口不提退婚的事情。
楚付生火氣恁大地回到家裡以後,秦厲扭頭就派人送來了一罐藥膏——並且指明了是要送給楚恬的。
一時間,楚家所有人的心情都因為他們秦家的舉止上下起伏起來。
楚付生若有所思,始終還是更加看重楚珍的戴沐柔捂著胸口哭天喊地,責怪楚恬為什麼非要搶珍兒的未婚夫。
楚恬真想罵這幾家人一句:神經!包括之前跑來沒事找事的高家!
她擺明態度,自己不接受秦家這樣挑挑揀揀的行為。
——明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卻絕口不提換婚或退婚的事宜,不就是想要在她和楚珍兩個女孩兒之間挑揀一番嗎?
到時候要是兩個他們都不滿意,還可以站在道德製高點的位置上跟他們楚家退婚——這既要又要的姿態,看著簡直惡心死了個人!
如果秦厲他爹沒有繼承爵位,如果秦厲不是那麼出息,如果楚恬沒有出剛出生的女兒被人換走這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