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他:“我在幫你。”
“……我知道,但你和他們是說不通的。”楊全恩頭疼地揉著眉心,“林逾為什麼會派你過來,就這麼想看我失態嗎?總之,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了。”
鬱鬱皺眉不悅,她也不是真心想幫楊全恩,隻是服從林逾的命令而已。
但這家夥剛才就對林逾不善,現在又這樣不知好歹,鬱鬱隻好看向林逾,揚聲道:“指揮,任務失敗了——”
“噢?”倒也不出所料,林逾對她招了招手,“沒關係,辛苦了。歸隊吧。”
鬱鬱立刻頭也不回向他走去。
不過她突然想起什麼,驀地止步,轉頭對楊全恩認真道:“指揮不是要看你笑話。指揮是好人,真心想幫忙的,不要汙蔑指揮。”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連林逾也能聽到。
聞言,林逾頓時失笑,再次招手:“好啦,我都要臉紅了。快回來吧。”
楊全恩的身形僵在原地,他沉默看著鬱鬱漸遠的背影,夕色鍍滿鬱鬱雪白的發絲,柔亮而富有光澤。時至今日再見鬱鬱,那一刻的驚豔仍然不輸初遇。
他出神地看著鬱鬱,鬱鬱身材比尋常女生更加高挑,甚至隻比克洛維斯略矮不多。而且她的骨架更小,顯得越發地腰窄腿直,漸漸走回林逾身邊時,步伐輕快、背影挺拔,猶如回歸族群的一隻鹿。
“指揮?”陳勇為低聲詢問,“小秦該怎麼辦?”
楊全恩沒有回答。
他靜靜看著林逾接回鬱鬱,而後帶笑朝他們眨了眨眼。
或許林逾不是在嘲諷,隻是示意他們隊伍會離開。但楊全恩還是覺得礙眼至極。
等到林逾領著自己的隊友走遠,楊全恩這才不舍地撤回目光。
他看向自己的一眾隊友,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注視著他,殷切期待他的指令。
可是這些麵孔中,唯獨沒有鬱鬱。
楊全恩低眉抿唇,其實他對隊友秦莫川缺失的“資質”有所猜測,但如果在這裡承認,影響的絕對不隻是他們隊伍的參考資格。
有些秘密如果說出來,一定會招致更大的禍亂。而以他的能力不足以力挽狂瀾,相反,他會成為第一顆被吞沒的灰塵,湮滅之際都不會有人為他哭喪。
必須粉飾太平。
絕不能被人發現,他知道了那件事。
因此,楊全恩神色冷峻地回答:“還能怎麼辦?難道你們想棄考嗎?”
他將眼神移向兩名黑西裝,態度倨傲,口吻亦是冷淡。
而在楊全恩的身邊,漸漸飄浮起淺藍粒子一般的微光。他伸手拽下橫幅,藍色光束從他掌間迸現。
黑西裝立刻將槍口對準了他,可惜楊全恩早已結束吟唱,瞳色轉為冰冷的熒藍。
楊全恩雙唇啟合,刹那間似乎摒棄了作為人類的情感,隻剩淡漠目光徘徊在兩人之間:
“——出來吧,小藍。”
一條如同琉璃一般的細蛇從他領口爬出,嘶嘶吐著殷紅蛇信。
而在楊全恩的袖口、褲管等等,同樣鑽出其他形貌相似的細蛇。它們身姿蜿蜒,細密鱗甲遍布周身,反襯貓眼石一般瑩潤的夕紅光線。
隊友們同樣隨著他的動作拿出武器。
“抱歉。”楊全恩無表情地說著,小蛇已然從他領口躍出。
原本的袖珍小蛇張開蛇口,甚至大過了它自己的身體,毒牙森冷蒼白,直直向兩名黑西裝撲殺而去。
林逾聽過鬱鬱簡單彙報的過程,神情依然悠閒。
倒是艾利亞斯尤其謹慎,走出一段路程還皺眉問:“剛才是不是聽到了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