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決定了他行動距離的上限。
他隻能儘可能地就近隱蔽,沒辦法像克洛維斯那樣迅速完成指令。
但是天意弄人,陸枚掃視周圍,完全沒有發現便於藏身的地方。
不過林逾也沒有在他這裡逗留太久,兩人閒談幾句,林逾便道:“我去克洛維斯那邊看看。”
陸枚也記得他倆出發前單獨對話的場景,不難猜到兩人之間出了一點瑕疵。
但陸枚不覺得這是壞事,在他看來,艾利亞斯和林逾對克洛維斯都有些過度保護——可艾利亞斯至少還有自覺,會有意識地鬆開限製;林逾卻是完全沒有自知之明。
雖然也不僅僅是對克洛維斯……林逾的性格就很熱衷把擔子都往自己身上扛。
信號燈閃爍消失,陸枚若有所失等了片刻。
四下林木深深,潮濕的水汽附著在他的臉頰,由於悶熱,陸枚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發沉重。
他的體能不足以支撐他走出太遠,下午兩點到六點的四個小時裡,陸枚更希望自己能儘可能幫隊伍拿下一定的積分。
但是——
他仰起頭,濃密的樹冠層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彆說太陽,那片樹冠幾乎深不可測,他連一絲半點的蔚藍天幕都無法窺見。
這樣下去恐怕他連辨彆方向、維持生存都很困難。
“那個,陸——”
陸枚轉回頭,一刹那端起狙擊槍。
子彈哢噠上膛,槍火一觸即發。
翠綠色眼眸定定直視對方:“彆動。”
瞄準鏡裡,程風雨一瞬間軟倒在地。
槍械全部丟下,他猛地抱頭匍匐:“皇子殿下彆殺我!!!”
陸枚:“……嘖。”
接著,扳機被他扣下。
槍火迸發,子彈脫飛如一簇暗色激光,破風殘聲近似猛禽銳鳴。
陸枚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幾乎隻是半秒之間,程風雨眼見子彈穿襲殺來,連喉嚨裡的求饒都不及咽下。
子彈從他發頂穿過,燎起星點燒痕。
身後,轟然巨響。
陸枚吹散了槍口白煙,眸光冷冷:“你故意的?”
程風雨啞然回頭,但見一條五彩斑斕的蟒屍橫躺草叢之間。
那一發子彈貫穿了它的頭部,但蛇屍的後半截還在不甘扭動。
“不、我不知道……”程風雨嚇得更加發軟,一屁股跌坐在地,喃喃重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陸枚輕哼一聲。
光腦上顯示了他目前的積分:0.1。
虧了。
“等一下!”發現陸枚又要離開,程風雨帶著哭腔求助,“皇子殿下、拜托你,我、我在這裡沒辦法生存,求你,帶我一起走吧……我可以把子彈都讓給你!”
陸枚:“不。”
“殿下!我可以幫你在雨林裡辨彆方向!拜托!!”
“開盅吧。”
林逾已經按著骰盅搖了快有半分鐘,在場所有人緊張的精神都不由得鬆弛了一點。
“林逾同學。”監考官再次提醒,“開盅吧。”
一次會議就被點名警告兩次的林逾同學毫不羞愧,他這才停下右手,左手支腮,將骰盅移近桌子中央。
沒有人能從他無表情的臉上看出情緒。
“……所以你就和他一起行動了?”林逾敲敲通訊器,繼續和陸枚的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