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隨後,曲文宴的光腦微亮,他低頭查看新接收的地圖:“哪呢,這不是隻有我自己的坐標嗎?”
曲文宴把地圖放大又移動,卻始終沒有在地圖上找到第二個坐標點。
本就脾氣不好的他更加惱怒,一腳踢在無辜的風蝕蘑菇,氣咻咻再次撥通通訊:“逗我玩嗎?!地圖上隻有我——”
銀白冷光從他身後掠襲而來。
那是斬釘截鐵的殺招,毫無阻滯,就像乘著夜風、化為其中一縷,輕快迅猛,殺機畢露。
若非曲文宴天生對金屬有著非同一般的感知天賦,在鬱鬱動手前下意識彎了膝蓋——
那把冷光湛湛的匕首和他僅有一線之隔,鋒刃割斷了曲文宴微飄的短發,從他瞳孔裡一映即過。
曲文宴自知體術欠佳,不敢戀戰,立刻將風蝕蘑菇化為鋼鐵,閃身鑽至其後。
可是等他定下心神,才發現更加恐怖的是自己完全看不到鬱鬱所在。
連敵人都看不到,更彆提什麼反擊了吧!
曲文宴驚恐萬分,隻能彙起絲絹一般的沙塵,凝為冷鐵背負身後勉強防守。
他的體能也不算好,可這該死的沙漠一眼望去毫無屏障,曲文宴根本不能想象自己接下來要怎樣躲過鬱鬱的攻擊。
猶豫片刻,曲文宴決定不顧已有透支跡象的精神力,振臂召去地麵數不清的沙粒。
他的雙手凝著暗金色的冷光,在曲文宴的呢喃下,沙粒旋轉聚集,越發凝結成四道成人高的鐵幕。
曲文宴立即把鐵幕召至四方,將自己籠罩其中。
果不其然,一聲鏗鏘的金石激鳴濺在左壁,刀刃割劃鐵壁的尖銳噪音刺得曲文宴耳膜劇痛。
好險、好險……至少現在稍微安全了一點。
隻要把鬱鬱的隱身時長耗過去——
鬱鬱打量著眼前人自閉鐵籠的舉動,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思。
她本來是想等到明天再來找這個人的。
可是恰好聽到這個人也在找她,所以她才會動手。
——既然是主動找她,為什麼又要躲起來?
少女的身形在空氣中漸漸浮現,彈幕都在為曲文宴的狼狽逃竄笑得前仰後合。
隻有身處戰場的鬱鬱麵對這道脆弱的鐵幕,疑惑之餘,眼裡泛起星星點點的光。
她把手指抵在某麵鐵幕上。
輕飄飄地,鬱鬱模擬著劃出長方形似的小長條。
曲文宴屏息等著動靜,發現右邊傳來指甲輕微的刮擦,於是特意將耳朵靠近了些。
然而下一秒,原本安全感十足的鐵幕上豁然缺了一塊長方形的鐵皮。
取而代之的,是剛才火堆邊死得乾淨的沙鼠屍骨。
沾著肉絲的骨頭驀然觸碰到曲文宴的耳垂,鬱鬱不及開口,便聽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撕裂長夜,仿佛要把少年的聲帶都生生嚎斷一般。
“啊————!!!”
直播間觀眾更是聽到了強烈的回授音。
偌大沙漠受到來自曲文宴尖叫的洗禮,沙層下、夜雲上,數不清的動物開始著急忙慌的逃難之旅。
鬱鬱:“……”
沙鼠和十六折蛇都被嚇跑了。
明天早飯沒了。
好生氣。
鬱鬱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置換”也是在相似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