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枚冷聲打斷:“誹謗皇室,你還想順利完成這場考試嗎?”
程風雨仰麵大笑起來,吊床被他的動作帶得左搖右晃,森林裡的微風漸漸飄來,吹拂陸枚汗濕的身體和麵頰。
但和前幾次不同,程風雨在這一次大笑後徹底安靜,終於不再吵鬨。
一旦他沒了聲音,陸枚才留意到這裡的一切都寂靜得過分。
隻有程風雨在兩人的吊床之間架起的火堆,偶爾發出嗶剝的聲響。
沒有蟬鳴、也沒有鳥類振翅的細響,包括剛才那一點突兀的熟悉,都隨著程風雨的沉默而奇異地消失。
難道是他的錯覺?
還是程風雨先一步發覺,對他的“熟人”動了手?
“睡吧,殿下。”程風雨道,“就算為了我自己,我也還不想傷害您。”
陸枚皺眉不語,依然背對著程風雨。
兩人之間再次安靜,不多時,陸枚便隱約聽到了程風雨綿長的呼吸。
這家夥居然就這樣睡過去了。
深夜中,陸枚耳邊的通訊器閃爍綠光:
“……陸枚,我現在在沒有影像捕捉設備的休息室,我會把截至目前和你相關的部署全部告知。為了防止直播間觀眾從你的回應猜到戰術,你可以儘可能保持沉默。”
“21:00的會議我移動了克洛維斯向東三格,現在你們之間相距15格。
“斯卡奇已經前往你的方向支援。他的異能是‘盾’,在危機時刻,應該能為你爭取一點反敗為勝的時機。”
“斯卡奇”?
陸枚對這個名字還算耳熟,因為他們的確和蘭瑞的隊伍一起吃過好幾次飯,陸枚對蘭瑞的印象也不算差。
並入散兵團的斯卡奇前來支援,這對他而言的確是一個好消息。
林逾繼續轉述:“原本,我和程風雨的指揮達成協議,他曾承諾轉移程風雨。但他違背了承諾,以最惡的動機揣測,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浪費我的移動次數,使你‘必須’和程風雨共處一夜。”
“所以,我懷疑程風雨很大概率在今晚對你動手,這是我的失策,但請你務必提起百分百的戒備。
“同時我們也要考慮極個彆的特殊情況。”
陸枚屏住呼吸。
他的衣衫無風自動,伴隨林逾的話音一字一句落下,陸枚隻是無比清晰地感知到,林逾未曾放棄過他。
和從前是不同的。
在狄籟也好,在礦脈也好,林逾每一次都會為他轉彎或者折返。
林逾會認真為每一個隊友考慮,無論那個隊友是克洛維斯還是陸枚。
“他的指揮不敢用純粹的謊言來騙我,他的話裡一定會有真實的一部分。
“我們可以做一個假設,‘他們隊伍指揮和程風雨現在的關係極度不和’。
“我承認這是豪賭,所以有兩條路,我想交給你來決定——”
“假如程風雨今晚沒有動手,明天9:00,我會儘快移動你的坐標。
“落地後,是否動用‘禁令’全權在你。
“方案之一,程風雨同時追上你的坐標,你設定‘禁行’,撐到12:00我立刻讓你轉移;
“方案之二,程風雨同時追上你的坐標,你設定‘禁言’,賭一手他們的關係的確瀕臨崩盤;
“方案之三,他們指揮沒有騙我,故意留下程風雨或者反向移動,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