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不穿女配那堆仙氣飄飄的白衣裳用意有二。
一是讓認識她的人發現自己不再模仿宋妃珚穿著打扮,借此淡化自己像宋妃珚這點。
二是穿著宗門法袍,再怎麼樣店家也不會輕易得罪與輕視,算是人生安全有保障。
她想得很好,卻是算漏了──
能保護她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點。
一樣是吾嶽弟子,內門欺負外門,除非威脅性命,否則沒人會自討沒趣的插手。
意識到這點,雲妱也不管崩不崩人設了,對著焦敏君就是嗆,“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勾引人了?彆自己喜歡蕭湛說不出口,又惡心自認大度成全宋妃珚和他,然後在宋妃珚失蹤時,將勾引蕭湛失敗後這事算在我頭上!”
這話訊息量頗大,猝不及防吃了口瓜的眾人反應過來,看向焦敏君的視線鄙夷、嘲笑、隱晦、壁上觀皆有,總之,妥妥的看戲。
焦敏君白青紅交加的麵色可謂精彩,急忙辯解,“我沒有!那明明就是你!”
“嗬嗬沒有?那天你上桃林找蕭湛時,替地穿了一身暗紋月牙色道袍,若我沒記錯,那可是宋妃珚時常穿的衣裳。”
“你看錯了,那根本不是我!”
雲妱無視她蒼白的辯解,繼續扯著她的遮羞布,“蕭湛平時不見亂七八糟的人,是你說你有宋妃珚失蹤的消息,這才讓蕭湛放你進來,但你一來時便是喝醉姿態,還要蕭湛陪你喝酒才要說宋妃珚的事,結果就被”
“閉嘴!”
最難堪的一件事被扯了出來,簡直與脫光了讓人看無異,焦敏君怒不可遏的暴斥,打斷雲妱話,那揮過去的巴掌,也續上了難以抵擋的靈力。
摑掌的動作又急又快,完全是出聲的同時,就已經透下殺手!
場上驚呼四起,也有人忙出手相助,不想交代在這兒的雲妱,拿出剛買來都沒摀熱的墜子。
就在靈力碰撞過來、墜子激發效果的電光火石間,一隻玉扇挑開了焦敏君的手!
收不住勢的焦敏君整一個被掀飛!
摔在地上時,還是麵先著地,發出好大聲響,看的人臉都疼了。
可這時眾人也隻看了她一眼,視線無不落在突然出手、拿著玉扇的男修。
男修樣貌生得極好,氣質溫潤儒雅,態度端方剛正的朝場上修士拱手揖禮,“在下沛洲焦氏五十七代家主嫡子廷瑜,敏君乃我遠房旁支通房之女,此為家事,還請諸位給個麵子,散去吧。”
他的聲線柔和,揚起頓挫間透著沈著穩定,充滿張力的讓人聽了不容忽視,隻覺是個不容易被左右的主。
而事實也是這般。
焦廷瑜近來風頭無兩,但凡上清陽坡器庫的人都知道,這人拿到了祖師爺的道骨玉扇,以一人之力打走了意欲搶奪的十餘名內門弟子與兩名核心弟子,且於這時修為甄至顛峰,達到半部金丹修為。
這時的他,年僅二十六歲,是宗門裡最有望打破蕭湛骨齡三十踏入金丹的紀錄,因為這份優秀,驚動了不出山的太上長老,沒多久,便成為坐下核心弟子。
如此實力修為身份,即便沒有沛洲焦氏名號也能讓人給他一份麵子。
計較過後,場上一時散了不少人,但也有人沒離開,就事論事說:“你說家事,但這外門弟子顯然不姓焦,若人就這麼被你帶走了,便是性命無恙,也少不得受你們欺負。”
“道友說的是。”焦廷瑜笑笑,一副好脾氣樣的解釋,“我和該女修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若非那年她與家人遭了難又失了憶,也不會沒與我相認。”
“少唬我,她失憶你可沒。”
“那年她才十二三歲,等進吾嶽時已經十五歲了。”意思是女大十八變,他沒認出來。
此一言雖有些牽強,可女子便是如此,況且宗門涵蓋區域廣而遼闊,弟子成千上萬,若非驚天之才,誰能注意?
即便八卦傳的再厲害也不會刨根究底,其原因還是在於修士本質慕強,除修練外的事,多數聽了一耳即過。
所以這話一出,問的人沒再吱聲,焦廷瑜不糾纏,轉過身,和雲妱說:“妱兒妹妹可怨我?”
雲妱被他這聲‘妱兒妹妹’雷的裡焦外嫩,想叫他不要這麼叫時,視線落在麵前人容貌,微微卡了個殼。
他的五官是舒朗柔和的,說話時,眸底目光專注、溫言細語,即便第一眼不像蕭湛那般奪人眼球,那身世家公子哥兒獨有的矜貴儒雅氣質很能給人莫大好感,進而放下戒心。
“你忘了我了。”他陳述,言語狀似歎息。
熟悉的語氣,陌生的成熟男音,雲妱遲疑問:“大榆樹下藏什麼?”
焦廷瑜那雙略暗的眸底登時亮了起來,盈滿笑意,深邃無邊。
“是妱兒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