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是寬大的雕花柱子,高聳的天花板不似屋子設計,儼然大殿款式。
榻前橫了隻屏風,不止遮擋了視線也防止窺看。
無數話聲從屏風後傳來。
雲妱一邊聽著一邊看著自己像是吊了石膏的手,內視身體狀況,發現複原的很好時,好一會,才聽出屏風後,熟悉的聲音是誰。
掌門。
雲妱試著動了動身體,見不會痛,就想下地。
彷佛發現她的動靜,話聲戛然而止,更有人站在屏風前說:“妱兒,你醒了?”
“師姐,需不需要攙扶你?”
“妱妱,我可以繞過屏風嗎?”
三道聲音與固有的喚名,雲妱認出是誰,看著身上乾淨無破損的弟子袍並沒有什麼不妥,依序回。
“我醒了焦大哥。”
“謝謝你婁越,但我不用攙扶。”
“蕭湛,不可以。”
屏風外三人,焦廷瑜及婁越下意識的瞥了眼被拒絕的蕭湛,莫名覺得好笑也解氣。
你也有這麼一天啊蕭湛。
看懂兩人眼中透出的意思,蕭湛:“……”
“你外傷有點嚴重,真不需要?”蕭湛依舊沒死心的問。
雲妱走出屏風,“我這不是好好的。”
是,是好好的沒錯,可沒血色的蒼白小臉下,左顎骨有道觸目驚心的淤青,右臂吊著藥泥膏子,左小腿也上了層,眉宇輕蹙的模樣,彷佛為身體疼痛而起,著實看的人心疼。
“哪裡好?傷的胳膊腿的不方便了。”蕭湛擰眉向前。
婁越擋下他,模樣有點欠揍的說:“有點自知之明吧,師姐都說不需要你了,彆那麼不識相的往前湊。”
蕭湛冷冷的看著婁越,後視線略過他,看著已經拿出代步工具、正獻殷勤的焦廷瑜,反唇相譏,“攔住我給焦廷瑜機會,你也挺大方的。”
婁越麵上的笑凝住,撇頭,果見焦廷瑜不要臉了,登時沒管蕭湛,將稍早準備好的軸子椅拿出。
“掌門長老們都在,師姐在殿堂內使用法器不太好,透支的靈力也沒那麼快恢複,坐這椅子我推你,反而是最好的。”
那是個和輪椅差不多的椅子,模樣雖然有點粗糙,可肘子與坐的地方及椅背置放了柔軟的墊子,完全考慮坐的人的舒適度。
很貼心。
就連拿出椅子時,說的話也是。
要是先前,雲妱不一定會接受婁越的好意,可萬人賽的‘共患難’多少促進了情誼,令她對婁越那份不差的觀感上升了不少,便也沒在這時苛待自己。
坐下的同時,雲妱誇了婁越,“謝謝你,真是太有心了。”
少年麵上漾起陽光般的微笑,刺激著焦廷瑜及蕭湛。
“這軸子椅不錯,可路麵坑疤或是障礙物多,沒人推時便顯得不怎麼好用了,所以這種小巧輕盈能在室內使用的飛行法器反而方便行動。”怕雲妱不收,焦廷瑜又補了句,“你好不容易贏了內門第一場賽,作為激勵,這是我送你的小禮物。”
猶豫的雲妱頓時笑,“謝謝焦大哥。”
蕭湛眉頭直皺。
他雖然已經知道雲妱沒想像中的愛自己,可刻板印象與過度的自信,令他還未完全轉過來,於是……現在的他,便有了婁越上次去桃林時,什麼都沒帶、眼睜睜的看著其他人大獻殷勤的悶堵情況。
因此他隻能說:“掌門在外頭等你一會了。”
雲妱微微撇頭,朝身後婁越道:“我們去掌門那兒吧。”
這是婁越這輩子接近雲妱最近的一次,近的能看清她小臉上的細微毛孔,與那透了點粉色的唇瓣。
婁越沒有楞神,隻有小小激動了把,便在蕭湛焦廷瑜‘火熱’目光下,推著雲妱出了偏廳,到大堂殿上。
殿上除認識的掌門,其他六人雲妱全沒見過。
“弟子蕭湛/焦廷瑜/婁越見過掌門長老。”三人揖著弟子禮,異口同聲道。
雲妱也跟著說著與動作,不過這動作還沒做,就被一股力量壓住,人也起不了身的坐著,掌門也開了口。
“你身上帶傷,暫時不用揖禮了。”
不用作揖,但禮是不能廢的,修真界很看重這點,雲妱便拱了手,“弟子雲妱見過掌門與諸位長老。”
掌門也沒囉唆,誇讚她此次表現很好,叮嚀好好休養,免得耽誤三日後的決賽,又提了習蒼幾句,便讓她回天擎山休息。
從頭到尾,掌門都沒關注她身後三個人,彷佛他們不存在似的。
長老們更不用說了,連一句話都沒有。
但真是這樣嗎?
隨著幾人離開,這些悶燒的長老們無不七嘴八舌的說著雲妱喜歡誰、不喜歡誰、誰又追著人家屁股後麵跑、以後情關如何雲雲,最後又扯到宋妃珚與葉翩然,還不過癮的問掌門。
“掌門,你說這情況亂不亂,明遠道君知道蕭湛情況嗎?這可是金丹第一人啊……”
“不知道還禁足什麼?”掌門淡定的抿茶。
“看來是禁成了反效果,連實力都倒退了,還真是……”
“蕭湛這樣,太上長老難道不擔心焦廷瑜?”
掌門頓時笑,“有習蒼在,太上長老自然不用擔心。”
這話一出,立即得到殿上長老們一致點頭,而掌門也不想好好的議事成了聊天論八卦,登時轉移了話題。
而這時,以擔心雲妱,一同護送她回天擎山的三人,經曆‘我們幫你做飯’、‘我們留下來照顧你’、‘我們不放心你’雲雲,被雲妱深深的拒絕,最後以輪流來給她送吃食作為句點。
不管他們存了什麼想法目的,在自己有困難時幫助自己,雲妱多多少少有那麼點感動。
揮彆他們時,雲妱想著下次約他們聚餐作為謝禮,人也晃進仙府。
“洵燁!我贏了我贏了!真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