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離開,吳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天喊地的拍打著大地,像大地欠了她什麼的,“這殺千刀的,老了老了就嫌棄我了,竟然要休妻,這個老不修,也不知道被程青那不孝子灌了什麼**湯,有這種兒子麼,攛掇老子休娘,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郭巧看著婆婆哭得傷心,心裡閃過快意,這老太婆以前嫌棄她不乾活,說什麼當媳婦就得如何如何,向她一樣勤快,照顧好男人才行。
自己就是一個潑婦、忤逆夫君,還有臉來教育她呢。
但心裡爽快是爽快,麵上還是得做好的,畢竟公公離開之後,銀子就完全被婆婆收起來了,她上前扶起吳芹,“娘啊,彆傷心了,明個兒一早,我們去大哥家問問是什麼情況吧。”
程鬆雖然一開始是有些慌的,畢竟爹是村長,如果爹休掉了娘,那他多沒臉啊!
可是現在想一想,爹休了娘,和他有什麼關係?
隻不過是娘不再是爹的妻了而已,但娘依舊是他的娘,爹也依舊是他的爹啊。
若是蘇嫿知道了程鬆的想法,絕對會對這個邏輯鬼才的思維方式和冷血程度豎個中指。
但程鬆也沒傻到把這個話說出來,他還要從娘的手裡編銀子用呢,“娘,爹應該隻是在氣頭上說說而已,不會休了您的,如果爹真的要休了您,咱們去找族長來評理,您又沒有犯七出,爹不能休了您。”
話雖如此,但封建男權社會,男人要休妻,隻要不是太錯綜複雜的家族聯姻以及為了將來的仕途著想不敢亂來的男人,尤其是鄉下,休妻是真的可以不講究什麼七出的。
尋常莊稼漢就算不滿意妻子,不休妻,也不是因為遵紀守法,而是害怕休了妻,再也娶不起下一個妻子而打光棍罷了。
非要生拉硬扯一個七出之罪,也可以說吳芹犯了七出中的口多言,也可以說她對丈夫不敬。
她潑婦罵村長的聲音,村民可是聽到了的。
要休她,不是難事。
更何況,村長也沒打算當太久村長了,這聲望要不要也就罷了。
剛才也算是賣了一個人情了吧,當然,一開始村長也沒想著讓蘇嫿欠自己這個人情。
休妻,想過,但從未真的想說出口,今晚被一刺激說出來,反倒是讓他麵對蘇嫿的時候,說不出什麼來讓她愧疚了。
似乎這麼做,有點卑鄙。
村長疾步離開,到了再也聽不到吳芹哭嚎聲的地方,這才慢下了腳步,“你弟弟找到了就好。”
蘇嫿雖然比不上很多人精,但她也不是笨蛋,“是啊,多虧村長提醒我去報官,提醒我那些山匪的做事手段,果然今晚那山匪就來我家裡扔了一封信。”
“之後,那些捕快跟過來,就抓住了那三個山匪,村長真是料事如神,如果不是村長,我恐怕都不能及時找回我的弟弟了,我……村長這個人情,我一定會報答的。”雖然她可以不欠這個人情,但要生活在這個村子裡,怎麼可能脫離一切人情獨自生活呢?
雖然村長不是為了她休妻的,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關係,試探出來村長的人品,蘇嫿給他一個人情又如何呢?
“我本就是村長,保護村民的安危是應當的。”村長意味深長說完這句話,看了蘇嫿一眼。
以後,你當了村長,也要保護好大家不被山匪所擾啊!
“蘇臻現在怎麼樣?有受傷麼?”
“沒有受傷,謝謝村長的關心,也多虧了村長的及時提醒,讓我能找來捕快及時救出弟弟,不過,他嚇壞了,我明天讓他來親自謝謝村長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