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鬆回到家,也不和在院子裡喂雞鴨的吳芹打招呼,直接鑽進了屋子。
“你怎麼回來了?糖廠裡不用看這麼?”
回答沒人應,吳芹見狀,也跟了進去,發現程鬆拿了酒出來,準備吃酒。
她也跟著坐下,頗有點指點江山的說道,“你這才當上了糖廠掌櫃,還是多守著點比較好,咱們村子裡的人懶惰慣了,看你好說話,怕是得欺負你,你不守著,可彆讓他們耽擱了給東家製糖。”
程鬆心裡煩躁,又不知道如何給老娘說自己和糖廠一點關係也沒有了,隻能悶頭喝酒。
“兒啊,你也彆覺得娘是在管你,我兒子這麼有本事,當上了糖廠的掌櫃,回家休息一會兒也是應該的,若是什麼都讓你做了,還要那些工人手下做什麼。”
吳芹給自己滿上了一杯,滿臉喜色的說著敬酒話兒,“鬆兒,這等喜事,值得喝兩盅慶祝一下,昨個兒晚上你和兄弟們吃酒,現下娘也給你祝賀一番,將來我們的生活會……”
程鬆大手一揮,掀翻了吳芹舉起來的酒水,“你彆說了。”
吳芹可算是發現了兒子的不對勁了,“兒啊,是不是糖廠裡那些村民不聽你話,還想給蘇嫿那個廢人討公道?你彆管他們,直接開了就是了,你可是掌櫃,不聽話的人開除就是了,村子裡這麼多人想進糖廠呢,愛誰誰。”
“娘剛才出去,遇到範大娘、宋姐兒,聽著她們家男人都還不錯,你開了那些個不懂事的家夥,安排這兩家男人頂上吧。”吳芹下意識摸了一下錢袋子,隨著兒子當上掌櫃,她這身份可是水漲船高了。
以前當村長夫人,看上去風光,那些婆婆大娘也不過是嘴皮上奉承她而已。
有好處也是那個沒良心的男人收了。
現在可算是真金白銀的有人來送她錢了,雖說也不是大錢,畢竟大家都窮,以後等村子裡越來越有錢了,她就讓鬆兒安排著輪流開除人,就能坐等其他人來送禮了,她的腰包就能越來越鼓。
“娘,我都說了,叫你彆說了。”
“行行行,我兒當上了掌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兒現在越來越威風,越來越有主見了,娘看著歡喜,不過若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還是可以給娘說兩句的嘛。”雖然被吼了,但吳芹哪裡會和程鬆計較這些,她現在心中驕傲的很。
“娘,我被他們算計了,這幫子壞蛋,他們騙我!”多喝了幾盅,酒勁一上來,程鬆越想越委屈,最終還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自己這兒子多久沒有哭過了?吳芹大驚,拍桌而起,抄起扁擔就問道,“騙你什麼?誰騙你,告訴娘,娘帶人去給你主持公道!”
程鬆抱著酒壺,兩頰通紅的搖頭,“沒用的,沒用的。”
吳芹神氣的揚了揚手裡扁擔,“為什麼沒用,你現在可是掌櫃,我隨便出去吼一句,村裡大媳婦兒、小媳婦兒、大娘阿婆都能拉上一大群來幫我,那個混蛋敢欺負我兒子,說不定他娘和媳婦兒回家就讓他跪搓衣板!”
“
不是村民,村民哪裡敢欺負我,哪裡敢騙我,是,是……是穆夫人他們做局騙我!嗚嗚嗚,我幫了他們那麼多,我帶了那麼多消息給他們,若不是我,他們能那麼綁架蘇臻麼?若不是我,他們能這麼輕鬆拿到糖廠麼?若不是我提出來廢了蘇嫿手腳,這糖廠能順順利利的麼?”
“過河拆橋的混蛋,得了這麼個聚寶盆,還騙我,忽悠我,就給了我一個鋪麵掌櫃當,鋪麵掌櫃一個月才2兩銀子呀!打發叫花子麼?”
“程曉紅他們給蘇嫿跑一趟生意,提成都有幾十上百兩,我這麼大的功勞,才2兩銀子一個月,他們還哄我回來當急先鋒,讓我誤會我就是糖廠的掌櫃,娘,這些人太壞了!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