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2 / 2)

她爸爸還說,自己的女兒從幼兒園起語文這方麵就很差,每天隻喜歡上美術課,沒事就自己在房間裡畫,對學習絲毫沒有興趣。

“老師,那我能畫你嗎?”含含拿出IPAD,給她滑著看自己的作品,“老師,我不會把你畫醜的。”

以前許聽寧學畫畫都是去培訓班,工具也都是傳統的紙筆,現在時代發展,小孩子畫畫都用平板電腦了。

含含畫了很多,仿佛是在構建她自己眼中的世界,有路邊的貓,有家裡的陳設,還有形形色色的人,人物太難畫了,她一個六歲的小孩子竟然把握得很傳神。

“你畫得很好,可是我們要上課。”

“那上完課呢?”

“可能沒有時間,老師得回家,老師也有作業。”

含含扁扁嘴,看著許聽寧進廚房收拾碗筷,看了一會兒,突然拿起IPAD,對著拍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側麵,許聽寧頭發挽起,淡淡刷著碗,暖灰色的毛衣被她肚子撐出渾圓的弧度,她彎不了腰,隻能身子微微前傾,有一種寧靜的溫柔。

含含摸摸屏幕,偷偷彎唇,決定就把這張畫下來。

霍涔沒想到能在洲際華府外麵碰到衛君豪,他車停在那,車窗大開打著電話。

“聽聽,下課了嗎?”

“……”

“天這麼冷,我想著你還得走回去,就來接你了。”

“……”

“對,還在送你來的這個大門口,你下來就能看見我,不急,你慢點。”

霍涔臉色難看得像公司股票暴跌了,打了把方向駛了進去。

離婚後他一直住在酒店,秦美霜為這事三天兩頭給他打電話,說住酒店像什麼話,讓他搬回家。

天天催催催,還不是霍飛渝回來了,又他媽想跟他玩一家親的戲碼。秦美霜甚至把家族群名改成了“家和萬事興”,不過霍涔早就退群了,這事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霍英英告訴他的。

那時候他和許聽寧剛結婚,臘八節,群裡有種親戚都在互相問候,不知誰說到要喝臘八粥,秦美霜說保姆放假了,兒媳婦不會做,家裡沒得喝。

有個遠房的頭像是荷花的親戚說,你教你兒媳婦做嘛。秦美霜回了句,“教不來哦。”

秦美霜回完不超過十秒,霍涔就在眾目睽睽下退群了。

能讓整個家族群大過節尬得沒一個人再說話,也就霍涔能做到了,為此霍英英高興壞了,截了屏,恨不得裱起來掛牆上。

霍涔最近到洲際華府來住,純屬不想再聽秦美霜嘮叨,也不想誰搞兄弟情,捏著鼻子吃頓飯已經算給麵子了。

他按了下電梯按鈕,沒開,又使勁戳了好幾下,大門緩緩打開,一個裹得跟粽子一樣的人出現在他麵前。

許聽寧知道霍涔在這有房子,但不知道就是這一棟,她擺擺手。

“霍涔,好巧啊。”

她其實還想笑一下的,但想著戴著口罩他也看不見,就算了。

霍涔沒理她。

許聽寧垂下眼,又擺擺手:“我走了,再見。”

霍涔還是沒吭聲,看都沒看她一眼,她剛走出沒多久,他就邁進了電梯。

許聽寧看見他又在戳電梯按鈕,跟剛才門開時候一模一樣,也不知道生什麼氣。

衛君豪其實根本沒有走,一直在外麵等著她下課,又把她送了回去。

“我明天來接你吃飯吧?”

“明天我有事。”

“後天呢?或者你什麼時候有空?”

“最近應該都沒有,學校的事情太多了。”

許聽寧讓他快走吧,自己就上了樓。

那種老房子,沒有電梯,她租的在五樓,爬上去總要耗費不少時間。

這是她最鬆散的時候,改改論文,郵箱發給導師,然後洗完了澡,隻穿著睡衣,側躺在床上,把海馬抱枕放在肚子下麵墊著,邊看著四維照,感歎真的是越看越像霍涔了。

“小滾滾。”她問肚子裡的寶寶,“你想吃什麼水果?”

寶寶並不能回答,她自個跟選妃一樣,選一個合口地吃起來。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外麵已經華燈初上,許聽寧正在衛生間吐,大概是肚子裡的寶寶抗議她一口氣吃了太多的水果。

“喂。”她並沒有看號碼就接了。

電話那邊沉默。

她看向屏幕,是個陌生號,準備掛掉。

“許聽寧。”

是霍涔的聲音。

“霍涔……你有什麼事?”許聽寧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打來,她已經把他拉黑了,除了碰上麵不得已打個招呼,她想不出兩人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

“開門,我在你門外。”霍涔道。

“你……”許聽寧捂住嘴,忍住吐意,緩了緩說,“我沒在一中。”

“我知道,我現在在你租的房子外麵。”霍涔語氣微微不耐,“你搞什麼,我敲了半天都沒聽見嗎?”

衛生間靠裡,許聽寧關著門在吐,自然沒聽見。

她懵懵地出去,從貓眼往外看,樓道的聲控燈滅了,什麼都看不到。

“你屋裡燈是亮的,我知道你在裡麵。”

霍涔一說話,聲控燈亮了。

許聽寧看到他,呼吸一滯。

“你、你怎麼來了?”她隔著門問。

霍涔抬手,直接把貓眼堵了:“你先把門打開,我能吃了你?”

不是許聽寧不給他開,她現在這副樣子,加上家裡有一些提前備著的孕嬰物品,進來就得露餡。

“這麼晚了,我自己住不太方便給你開,你有什麼就說吧。”

霍涔是剛才心裡煩,換了身運動服去z大操場跑步,結果在場邊遇見了許聽寧的導師。

老頭去參加過兩人的婚禮,還真情實感地在現場流出兩滴感動淚水,他並不知道這兩人現在離了婚,說許聽寧總在感冒,之前還住院了一周,肯定是身體虛,現在又自己租房子住,肯定是照顧不好自己的,讓霍涔多上點心,給她補補身子。

老頭說了一通,都忘了問為什麼許聽寧出去租了房子,霍涔卻一個人出現在學校跑步。

霍涔本來不想管許聽寧,但想起她今天給自己裹成那樣,還要再戴個大口罩的樣子,最後還是來了。

“你導師說你感冒了,讓我給你補補。許聽寧,你沒跟導師說咱倆離婚了嗎?”

“沒,老頭心臟不太好。”

霍涔冷嗤一聲,心想他心臟就好了?最近咖啡都不喝了,還有事沒事抽一下。

“我沒事的,你回去吧,對了,謝謝你來看我。”

門裡傳出來許聽寧輕飄飄的聲音。

霍涔是真快被氣笑了:“你就這麼謝謝人嗎?”他深吸氣,“把門打開,把雞湯拿進去。”

“真不用了。”

霍涔後齒槽都被自己咬疼了:“許聽寧,你是怕我要跟你複婚嗎?想多了,我就是來完成你導師的任務,快點開門,彆讓我給你導師打電話。”

許聽寧在裡麵都快急哭了,霍涔這人啥事都能做出來,到時候彆真把老頭請來了。

“你等等啊。”

許聽寧趕緊收拾屋裡的東西,把一些會露餡的都堆在了臥室裡,又往身上套上最寬鬆的大衣,臨開門前,還把大燈關了,隻留了客廳一盞落地燈。

她隻開了個門縫,伸出手:“給我吧。”

霍涔直接抵開了門,走了進來,他穿了身黑色的運動服,跑了一路汗還沒落,頭發淩亂,恍惚看著又像中學時那樣,視線掠過她,又看了一圈。

“你是在家裡藏男人了?”

“你彆胡說。”許聽寧被他盯得發毛,接過雞湯,“我沒事,自己能喝,感冒會傳染你的,你快回去吧。”

“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霍涔挑眉,“我是能怎麼你?”

許聽寧被她看得發毛,她把雞湯放在茶幾上,抻抻衣服,坐在了沙發上,用抱枕擋著肚子。

霍涔扯了下唇角,問:“用……換鞋嗎?”

“你旁邊鞋櫃裡有。”

他打開鞋櫃,都看不清裡麵:“許聽寧,你這是什麼情趣,能給燈打開嗎?”

許聽寧心想,不能。

“我這燈不太好,剛才覺得眼刺得難受,就給關了,不過霍涔,你就能不能好好說話嗎?”

霍涔嘴角噙著一點笑:“我說得有錯嗎?你不是最喜歡了?”

許聽寧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兩人做的時候,她總不肯開燈,如果霍涔非要看著,她就把燈光能調多暗調多暗。

許聽寧的臉現在又紅又燙,她知道霍涔一定也看出來了,他沒有再說下去,頓了頓說:“雞湯再不喝就涼了,你廚房哪間?”

“我自己來。”許聽寧身子起了一點,又坐了下去。

她現在身子笨重,起來必須扶著東西,樣子實在會引人遐想。

“那你幫我盛一下吧,我感冒了不想動,盛完你就走吧。”許聽寧指了一下廚房,“案板上就有碗。”

霍涔“嗯”了聲,提著雞湯走進去,沒幾秒後,他揚聲問,“你放哪了?案板上沒有。”

許聽寧剛要開口,又聽見開櫥櫃的聲音,她想到什麼,撐著沙發扶手趕緊起來,衝了過去。

櫥櫃門敞開著,霍涔正拿著她買的奶瓶,回頭看著她:“許聽寧,你買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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