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跟我說你外婆病重,需要馬上手術,還把病曆發過來給我看,可實際你外婆並沒有生病。”
這些許聽寧知道的時候,衛君豪已經跑到了國外,那些錢都被他揮霍到了賭場。
她又不是傻,她隻是在霍涔一個人身上犯傻。
那通電話過後,衛君豪就沒再打來了,大概是沒臉。
出院的第一天,學校也放了寒假,她聯係了許鵲清,搬回了一中住。
每個人孕期總有變化,許聽寧最大的變化是更加害怕孤單,尤其是晚上,總不想自己睡。
許鵲清看著她的樣子,欲言又止。
“媽,怎麼了?”
“我要去出差,可能要半個月,你自己行嗎?”
“行。”許聽寧往嘴裡塞著烤鴨,“可能從小在這長大吧,隻要在這裡,就覺得不害怕,哪都很親近。再說還有祁毛住這呢,有事了我喊他。”
“你跟他說了?”
“說了。”本來許聽寧也不想說的,但是在醫院吸氧那回又碰見他父親了。
她都想不通,一個耳鼻喉科的主任怎麼值班的時候老愛往婦產科跑。
“祁毛沒說什麼吧?他媽媽嘴挺碎。”許副校長對前任校長的成見根深蒂固。
許聽寧笑笑:“沒說什麼,放心吧,他不會跟人說的。”
祁毛就是不相信,非要看她的肚子,她就把四維照給他看了看。
祁毛說肯定是個小公主,因為長得像她。許聽寧才不信呢,說可拉倒吧,她都看過幾百遍了,長得一點都不像她。
“不像你,那就是像霍涔了,這麼說是挺像的,哎,厲害了,這又是張禍害人的臉啊。”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許聽寧心想嘴碎這毛病,大概是有遺傳性的。
霍涔這段時間都沒去公司,對外說休年假。魏肖去洲際華府找他,敲了一十多分鐘的門,裡麵才有了動靜。
霍涔穿著睡衣,上麵幾粒扣子沒係,頭發淩亂,胡楂也沒刮,倚著門,抱臂看著他:“敲魂呢?”
“我是真怕你成魂!”魏肖推他,“讓讓,我來救你了。”
霍涔揉揉頭,隨手拿了包煙,夾在指尖一支,又去找打火機。
“你打算怎麼救我?”
“你把胡子刮了,我帶你去個地方。”魏肖四處看著,果然是沒女人的痕跡。
霍涔往沙發上一躺,喉結撐出尖銳的弧度,仰頭吐出口煙:“相親就免了。”
“誰讓你相親啊,被婚姻捆綁住就你這德行,走,我帶你去個有意思的。”
魏肖說得意味深長,霍涔臉色都沒變一下。
“逢場做戲而已,你男的又不吃虧,怎麼,都單身了,還忘不了聽寧呢?”
聽到那兩個字,霍涔沒吭聲,挑了下眉,又抽了幾口煙,站了起來。
沒多久,兩大男人一起下了樓。
“我手機呢?是不是忘你家了?”魏肖摸著衣兜。
霍涔懶得再上去,給他說了門密碼,在樓下等著他。
長椅上一小女孩在畫畫,旁邊是一隻曬太陽的流浪狗,他從旁邊走過去,不知怎麼的,想起來許聽寧說她怕被狗咬。
“叔叔,你是不是在看我畫畫?”小女孩努力仰著頭。
“沒,我看狗。”
“哦。”女孩扁扁嘴,過了幾秒又仰起頭,“你看,我的iPad
筆找到啦!”
霍涔想起來她是誰了,點了點頭。
可能是他太敷衍了,女孩以為他沒懂,晃著手裡的筆,舉給他看。
他看了一眼,順著她的手,餘光掃到平板電腦的屏幕。
是proceate畫畫軟件,左上角貼了張照片,應該是正在臨摹。
照片上的人是側麵,大概是在廚房,因為正刷著碗。